头顶瓦片稀里哗啦碎落如雨,混杂着一声结结实实的“哎哟喂”和佟湘玉变了调的尖叫:“额滴神啊——亲娘诶,砸死额咧!这都影响仕途啊!”尘土弥漫中,一个极其狼狈的身影直挺挺砸在了佟掌柜丰腴的腰身上,两人瞬间滚作一团。
阿楚正腻在晏辰肩头,冷不防这巨响吓得她一个激灵,手机险些脱手。
晏辰眼疾手快捞住她,另一只手已本能地按在了腰间微凸的金属纽扣上——那是个微型力场护盾启动器。
铁蛋的仿生眼球发出几乎不可察觉的幽蓝微光,身体微侧,不着痕迹地将傻妞护在了磁场保护范围之内。
傻妞的嘴角习惯性地扬起“放着我来”的无害笑容,右手却已悄然汇聚起高频震荡能量。
尘土稍散,闯入者的形貌逐渐清晰。
深色粗麻囚裙磨损得厉害,布满斑斑可疑的深色污渍,凌乱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瞳孔放大的眼睛,里面交织着惊恐与一丝未褪尽的凶狠。
她浑身止不住地筛糠般颤抖,指甲死死抠进客栈老旧的青砖地面,指缝里全是泥沙和石屑,嘴里神经质地反复低吼:“放我出去!我不是…我没罪!”声音嘶哑,像被粗石磨过。
“哗擦!何方妖孽,敢砸我娘?”白敬琪反应神速,“唰啦”一声拔出他那把心爱的左轮小手炮,自以为摆了个玉树临风的姿势瞄准来客。
旁边的吕青橙大眼睛里满是兴奋,小小的手掌蠢蠢欲动:“爹!娘!惊涛骇浪准备好了哦!”
“青橙且慢!”吕秀才急得眼镜都快滑到鼻尖,张开双臂徒劳地挡在前面,“圣人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况其身世堪怜,当晓之以理…”
“晓个啥!都砸场子啦!”郭芙蓉一把揪开秀才,腰一叉,柳眉倒竖,“排山……”海字还没出口,一只油腻腻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李大嘴拎着锅铲,一脸惊恐:“哎呦我的姑奶奶!咱店新上的红木桌面啊!再震碎了可咋整!”
白展堂早已一个鬼魅般的滑步靠到佟湘玉身边,快手快脚将她从那闯入者身下扯出来护在身后,同时不忘职业病,手指在那人衣领处闪电般一点,低喝:“葵花……”点穴手三字却卡在喉咙。
那怪人只是微微一僵,随即抽搐得更厉害了,对点穴根本毫无反应!
“这人…体质不对!”老白惊疑不定地低叫。
【开局王炸,从天而降真‘狱友’?】
【佟掌柜的腰还好吗?工伤认定走一波!】
【老白的点穴失手名场面 1】
“家人们稍安勿躁!突发事件!”阿楚迅速将直播镜头稳住,飞快解释,“这位…呃…神秘嘉宾似乎自带免控体质?”
晏辰则蹲下身,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像个研究珍稀标本的科学家,用一口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对镜头补充:“观察重点一:服饰符合明代中后期狱囚特征,污渍疑似干涸血迹或特殊泥浆。观察重点二:体表有陈旧性伤疤,肌肉反应显示长期神经紧张。铁蛋,体征扫描,结果直连直播间弹幕区。”
铁蛋脑袋微不可查地一偏:“遵命,老板。生命体征紊乱,肾上腺素超标,大脑杏仁核区域异常活跃——高度恐惧反应。未携带危险病原体。老板,对方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接近崩溃临界点。”
“亲娘诶,杏仁核是啥玩意儿?这咋听着比邢某当年在衙门看的疑难卷宗还吓人?真是个大麻烦啊…”邢捕头咂着嘴,躲得远远的。
龙傲天操着一口快速而奇特的粤语插话,语速飞快:“丢!使乜嘢惊啊?看我机关小囊囊先招呼她!”作势就要掏他腰间那个挂满零碎百宝袋似的布袋。
“傲天兄,且慢!”吕青柠推了推小鼻梁上略大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真相,需要冷静的判断线索。诸位请看,”她指着那女子的囚裙下摆边缘一处极其隐秘的位置,“此处有线头松动痕迹,有仓促拆除布料的可能。”
“青柠真棒!”晏辰毫不吝啬夸奖,习惯性就想从口袋摸糖,阿楚早已抢先一步,动作比他快了一倍,指尖捻着一颗牛奶糖塞进青柠手里。
晏辰也不尴尬,自然地转而去挠阿楚耳边的碎发:“还是我老婆懂我!”
阿楚白了他一眼,那傲娇里全是得意。
那女子被层层叠叠、七嘴八舌的围观与一堆听不懂的名词刺激得愈加癫狂。
她猛地抬头,脏乱头发甩开一丝缝隙,那双因恐惧而深陷的眼睛死死盯住众人身后那扇临街的雕花大窗,仿佛那木框是精钢铁牢的栅栏。
“跑…冲出去!”她喉咙里爆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不管不顾地朝着那扇象征自由的窗户冲撞过去!
“哗擦!休想!”白敬琪果断扣动扳机。
然而枪声未响,只发出“噗”一声闷响。
一股粉红色的奇异烟雾精准地喷在女子脸上,甜腻得发齁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铁蛋出手了,用的是他私底下改良过的“笑哈哈·友谊万岁”加强款防暴速效镇定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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