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魂记 第12章 玄鞘鸣渊

枯井底部的青铜光流突然倒卷，晏辰握剑的手猛地一震。

玄鸟剑鞘在阿楚怀中发烫，鞘身的纹路如活物般游走，竟与井底黑棺残片上的图腾共鸣。

那些崩裂的棺木碎片突然悬浮，在半空拼成扭曲的古篆：“渊锁千魂，鞘引万邪。”

“鞘引万邪？”阿楚松开剑鞘，鞘身却自行飞起，鞘口对准黑棺裂隙。

裂隙中渗出的黑雾化作无数青铜蛇，蛇信吞吐间竟凝成阁主当年的面容，它们嘶鸣着扑向剑鞘，却在触碰到鞘身的瞬间化作光点，汇入阿楚眉心的赤金印记。

“印记在吸收邪煞！”晏辰横剑护在阿楚身前，剑刃劈散扑来的蛇群，却见剑身上的玄鸟纹渗出血丝，血珠滴在井壁上，竟长出缠绕符文的青铜藤蔓。

藤蔓破土而出，将所有黑棺碎片缠绕成茧，茧中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

“是轮回锁断开的余波！”阿楚按住剧痛的额头，重叠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古代药铺的药香与现代消毒水的气味交织，母亲的微笑与手机屏幕的蓝光重叠。

玄鸟少女虚影突然从印记中飞出，羽翼扫过她的眉心，将混乱的记忆压入剑鞘深处。

剑鞘发出清越的鸣响，鞘口喷出的金光在井底形成漩涡。

漩涡中央浮现出三百年前的战场幻象：晏云卿持剑刺入祭坛时，母亲正将玄鸟鞘抛向时空裂隙，鞘身裂开的瞬间，无数青铜蝶涌入其中。

“原来剑鞘才是封印心魔的关键！”晏辰顿悟，挥剑劈开漩涡边缘的黑气，却见漩涡深处伸出一只覆盖青铜鳞甲的手。

“咯咯咯……”指甲刮擦剑鞘的声响从渊底传来，那只手抓住剑鞘猛地一拽，阿楚惊呼着被拖向漩涡。

晏辰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却感觉一股巨力将两人同时拉向深渊。

枯井四壁的青铜图腾突然亮起，图腾中的玄鸟展翅飞出，用利爪勾住他们的衣摆，羽翼扇动间掀起古朴的符文之风。

“这是……守护者的援护图腾！”晏辰看见玄鸟利爪上的纹路与自己胸口的印记同源，急忙将剑尖刺入井壁。

剑身爆发出的血光与图腾共鸣，形成光锚固定住两人。

漩涡中的巨力骤然消失，那只鳞甲手缩回渊底，留下的爪痕在井壁上化作一行燃烧的古字：“鞘归墟渊，魂祭玄渊。”

“玄渊？”阿楚捡起飘落的剑鞘，鞘身此刻已变成透明的青铜琉璃，能看见里面封存着无数光尘，光尘中隐约有魂魄在飞舞。

玄鸟少女虚影飞入鞘中，翅膀每扇动一次，就有光尘凝聚成玄鸟符文，排列成母亲当年未说完的遗言：“墟渊深处有玄渊，玄渊锁着轮回眼，眼开则轮回破，眼闭则万劫安。”

井底突然剧烈震动，被藤蔓缠绕的黑棺茧炸裂，飞出的不是妖魔，而是十二枚刻着时辰的青铜令。

令牌在空中排列成圈，圈心映出京城十二处青铜标记的现况——西街古井的标记正在渗出黑血，东市牌坊的标记裂开缝隙，而万宝阁废墟上的玄鸟雕像，羽翼间竟透出渊底的幽光。

“十二时辰令！”晏辰想起镜墟中见过的古镜，“阁主的心魔虽灭，但墟渊的封印正在松动！”

他接住飞来的“子时”令，令牌背面刻着“玄渊眼”的图案，图案中央的瞳孔正缓缓睁开。

阿楚手中的剑鞘突然自行飞向玄鸟雕像，鞘身与雕像的羽翼碰撞，发出的嗡鸣震得整座京城地动山摇。

雕像基座的裂隙中涌出大量青铜沙，沙粒汇聚成河，沿着十二时辰令的轨迹流淌，所过之处，青铜标记纷纷亮起金光，与剑鞘形成共鸣。

“剑鞘在引导封印之力！”晏辰拉住阿楚跃出枯井，看见药铺方向的陈婶正站在玄鸟沙河边，她手中的青铜药锄插入地面，锄尖涌出的光流与沙河交汇，竟在河面映出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陈婶是母亲的分魂所化！”阿楚惊呼，陈婶抬头望来，眼中闪过青铜色的光芒，嘴唇微动却未发出声音，只有沙河上的光流传来无声的讯息：“携鞘入渊，闭轮回眼。”

玄鸟沙河突然竖起，形成通往墟渊的漩涡阶梯。

晏辰握紧玄鸟剑，阿楚抱着共鸣的剑鞘，两人并肩踏入沙流。

阶梯每下降一层，周围的景象就扭曲一分，时而化作三百年前的战场，时而变成镜墟的镜像，最终定格在一片漂浮着无数青铜魂灯的深渊——那正是玄渊。

魂灯中央悬浮着巨大的青铜眼球，眼球瞳孔是旋转的时空裂隙，裂隙中隐约可见现代世界的高楼虚影。

“轮回眼！”晏辰挥剑斩向魂灯，剑风却被眼球吸入，转化为撕裂时空的黑光。

阿楚急忙将剑鞘抛向眼球，鞘身嵌入瞳孔的刹那，所有魂灯同时爆发出金光，灯芯里飘出的竟是三百年前守护者们的真魂。

“原来魂灯里封的是纯净魂魄！”阿楚看见母亲的魂灵在灯芯中对她微笑，手中抛出一枚刻着“闭”字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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