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绮兰转身走到妆台前,优雅地坐下,拿起一面精致的菱花镜。
镜子中的她,眉眼如画,面若桃花,肤若凝脂,确实是风华绝代的美人。
只是此刻脸色过于苍白,眼底的怨毒和嫉妒,像两条毒蛇,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邓绮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缓缓抚平眉心的褶皱,仿佛要将那丝不悦从脸上抹去。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春桃,去把我那支‘锁灵簪’拿来。”
春桃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锁灵簪?
小姐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那支锁灵簪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支锁灵簪是用千年寒铁混合着蚀骨草汁液炼制而成的,歹毒得很,专门克制修士的灵力。
一旦刺入灵脉,别说修炼了,就是动一动都疼得要命。
将刺入的锁灵簪拔除之后,至少要修养三年五载才能恢复,弄不好还会落下终身病根。
小姐这是铁了心要对苏尘音动手啊!
“小姐,这…不太好吧?”春桃犹豫着,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少殿主现在似乎很看重苏姑娘,若是被他知道了,到时候怕是会迁怒于您啊…”
她这话倒是真心的。少殿主对苏姑娘的态度不明不白,可总归是不同的。
这时候对苏姑娘下手,万一触了少殿主的逆鳞,那大小姐这么多年的心血,不就全白费了吗?
邓绮兰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地笑了一声。
她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春桃:“迁怒?他凭什么迁怒我?我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界蝼蚁,难道还要看他的脸色?”
她走到春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不屑:“你当修哥哥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苏尘音杀了我妹妹,我不过是替我妹妹讨回点利息,天经地义!就算修哥哥知道了,也挑不出我的错处!”
“难道他还能为了一个下界来的贱人,与我邓家为敌?”
再说了,她怎么可能留下证据让蓝宜修知道是她做的?
邓绮兰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她有的是办法让苏尘音吃了亏还说不出来,甚至可以让别人以为是苏尘音自己修炼出了岔子。
春桃看着大小姐眼底那抹势在必得的狠厉,心里知道自己再劝也没用了。
这位主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尤其是在涉及少殿主的事情上,更是偏执得很。
“怎么?你敢不听我的话?”邓绮兰见春桃站着不动,眼神一沉,语气里带上了威胁。
春桃打了个激灵,赶紧低下头:“不敢,奴婢这就去拿。”
说完,她连忙转身,快步走向内室。
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事要糟。
苏尘音也不是好惹的,听说她在天玄界域的时候,连邓冬萱都能收拾了,就连邓家三长老也是她手下败将。
如此一想,苏尘音实力不止表面这么低,手段定然不简单。
而且她身边还有个君亦玦,那个男人看着就不好惹,跟少殿主比起来,似乎还要神秘几分。
小姐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
春桃很快就拿着一个紫檀木盒子回来了,双手捧着,递到邓绮兰面前。
邓绮兰接过盒子,轻轻打开。
里面躺着一支银簪,簪头雕着一朵小小的梅花,看着倒是精致。
可谁能想到这看似普通的银簪,竟是能废人灵脉的凶器?
她拿起锁灵簪,指尖摩挲着冰冷的簪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尘音,明日就是‘元圣试炼’的复赛,你不是要参加吗?我倒要看看,没了灵力,她还怎么嚣张。”
邓绮兰得意笑了笑。
明日本小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什么叫安分守己!
春桃看着邓绮兰眼中的狠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深知邓绮兰的手段,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会轻易罢休。
此时的邓绮兰,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而苏尘音,则成了她发泄怒火的目标。
邓绮兰将那支锁灵簪小心翼翼地收入盒子,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然后,她对着镜子,重新描起了眉,涂上正红色的胭脂,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容瞬间变得明艳动人。
然而,春桃却清楚地知道,刚才那个暴怒的女子,才是真正的邓绮兰。
邓绮兰坐在软榻上,端起一杯刚沏好的茶,慢条斯理地喝着。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急躁,多渴望明天快点到来。
她已经等不及要看到苏尘音狼狈不堪的样子了,等不及要让蓝宜修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
苏尘音,你给我等着,属于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修哥哥是我的,无上界域第一女修的位置也是我的,你这种从泥地里爬出来的蝼蚁,也配和我争?
春桃站在一旁,低着头,心里却在默默祈祷。
希望明天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可她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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