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听完,不知该作何反应。
昔日的好友,就这样轻飘飘的死了,还以这样“不小心”的方式,就像当年那位好友一样,死的不起任何波澜。
可当初,赵琳还能和其他好友一起,去替死的那个好友讨个公道,让她以喜欢的方式安息。
但现在,赵琳又能做什么呢?
好友死的不剩几个,还都在天南海北。
皇权至上,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上门去问。
但她不去问,不代表别人不会找上门。
五皇子在送宸妃去皇陵的前一天,给赵琳送宸妃死前留下的信,信封上写着:赵无忧亲启。
赵琳迟迟没接,怕那又是一个人不幸的一生,或是死前不得已的托孤。
她和宸妃,或者说,她和陆婉晴,相识相交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二十多年,好多恩怨都记不清了。
赵琳终究没有去接那封信,因为江南有位埋了二十多年的好友,估计是不会愿意听她转述故事的。
陆婉晴既去了地下,便亲自去解释吧,她和她,早就没有托孤的情分了。
而今她活到三十六岁,也活得很累,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拯救别人了,所以陆婉晴啊,自救吧。
人得先自救,而后才有人救。
豁出命去,没什么是搏不来的。
——
五皇子走了,带着宸妃留的那封信。
宸妃死前有交代身边人,信若是赵琳不收,就烧给她,她夜里入梦去读。
赵琳听了,也不为所动。
想入梦,那就来吧。
谢万一和谢兰若、谢兰青去送五皇子,他们曾有一段时间的交好。
只不过后来,也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绝交了。
“人的友谊,这么复杂和脆弱吗?”谢兰青送完五皇子回来,问赵琳:“你和我母亲,究竟是怎么做到,二十多年都不联系,一联系就能托孤的呢?”
“我实在无法原谅,我母亲最后的时候,什么都不跟我说,就让我去相信一个陌生人,我在来的路上,甚至有点恨她。”谢兰青喝了酒,红着眼睛说。
赵琳叹一口气,让人把酒壶收走,谢兰青护着不让,赵琳说:“这是我埋的女儿红,你现在挖出来喝完了,成婚喝什么?我给你换个别的喝。”
谢兰青摔了酒壶,说:“那你为什么不埋好。”
“那我埋的再好,也防不住你们天天像狗一样,在我院子里乱刨啊。”赵琳实话实说道。
自打谢兰若和谢兰青到了府里,平阳侯府的每一处花园都遭过毒手,赵琳的海棠苑尤甚。
谢兰青哭着说:“那你死了,也怨我没保护好你吗!”
赵琳听着谢兰青的质问,深吸一口气,让丫鬟把碎的酒壶收了,谢兰青不让,说回答她是不是?
说完,也不管赵琳回答没回答,开始放声大哭。
“我好想我母亲啊,怎么办啊?”
“烧点钱,让她给你托个梦。”
谢兰若的眼泪哗啦啦的流,叶宁安突然大哭着说:“没有用!我之前给你烧钱,你都没有给我托梦!”
赵琳一口酒呛到嗓子,看叶宁安的表情,一言难尽,然后说:“那你们哭吧,哭到阎王爷听见,说不定就把人给你们放回来了。”
谢兰青蓄了一下力,接着哭的更大声。
叶承祁和谢万一被传染,抱头加入其中。
叶承枫和谢兰若泪如泉涌,也再克制不住自己。
叶承颐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没哭,很不像话,就带着萝卜头们和叶无霜、叶承越离开。
几人坐在海棠苑门口,表情一个比一个惆怅。
叶西洲走到他们跟前,眉头紧皱着问:“怎么在门口坐着。”
叶承颐抬头,叹了口气,站起来说:“四哥他们想过世的伯父伯母了,在哭呢。”
叶西洲眉头拧着进去,越走近,越听见哭声。
待走到里面,就见谢兰若、谢兰青和叶宁安抱着哭,叶承枫、叶承祁和谢万一抱着哭,谢知行和谢知微趴在赵琳腿上哭。
赵琳倚在秋千上,手里拎着一壶未喝完的酒,一旁的丫鬟,满面愁容。
见叶西洲、叶承瑄、周清漓和叶承珲过来,行了礼便退下了。
叶西洲皱眉把赵琳手里的酒壶拿走,但面对哭声震天的几个孩子,他也没有办法,只得无奈的看向赵琳。
赵琳示意他坐下,叶承瑄、周清漓和叶承珲也随之落座。
半个时辰后,几人终于哭累了,坐在地上一抽一抽的,谢知行和谢知微也趴在赵琳身上睡着了。
赵琳示意丫鬟把人抱走,然后走至叶承枫几个跟前,蹲下身子说:“我这有你们父亲母亲的信,想看吗?”
几人满怀希冀的看着赵琳,赵琳说:“起来洗把脸,吃完饭给你们。”
话落,赵琳招了招手,让丫鬟把人都扶起来,带下去收拾收拾。
——
书房。
谢兰青一刻不停的让赵琳赶紧找信,赵琳不慌不忙的说:“找找找找,已经在找了,不要着急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