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危带来的人火力强劲,傅瑾怀那点人手根本不堪一击。
不过片刻,甲板上就躺下了数具尸体。
幸存者也大多带伤,哀嚎声混着海风的呜咽,格外凄厉。
医生的手臂和大腿各中一枪,鲜血浸透了白色大褂。
他狼狈地靠在集装箱后喘息,脸色惨白如纸,再没了先前的冷漠镇定。
老六为了掩护傅瑾怀,硬生生挡了数枪,重重倒在甲板上。
“老六——!”
傅瑾怀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冲过去想扶他,却被老六用最后一丝力气推开。
“二……二少……快逃……”
说完这句话,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傅瑾怀僵在原地,眼眶瞬间红透。
漠叔在一旁嘶吼,“瑾怀!快走!留得青山在,以后总有机会报仇!”
傅瑾怀却像没听见,只是死死瞪着一步步走近的傅聿危。
他的衬衫早已被血浸透,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
眼神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与不甘,像困兽最后的咆哮。
傅聿危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脸上和黑色西装上溅满了血迹。
他示意手下把毫无反抗力的漠叔拖过来,冰凉的枪口抵住了漠叔的额头。
“不要!”傅瑾怀立刻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傅聿危,不准伤害漠叔!”
傅聿危像是没听见,手指微动,“砰” 的一声,子弹精准地打在漠叔的腿上。
“啊——!”
漠叔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
“傅聿危!”
傅瑾怀咬着牙,恨得眼珠都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傅聿危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停顿,又是一枪打在漠叔另一条腿上。
漠叔这次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白眼一翻,直接疼晕过去。
两条腿的伤口处,鲜血汩汩涌出,在甲板上积成一小滩。
傅聿危残忍笑着,“我不会让他就这么死的。你们怎么折磨梨梨的,我要你们百倍、千倍地偿还。”
傅瑾怀看着,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胸口剧烈起伏,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溅在甲板上,像开了朵凄厉的花。
“我败了……不管我怎么做,都斗不过你,哥哥。”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哥哥,放了漠叔,我任由你处置。”
傅聿危嘴角微扬,抬手又是一枪,子弹打在傅瑾怀的手臂上。
傅瑾怀闷哼一声,死死咬住牙,把痛呼咽了回去。
“瑾怀,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知道珍惜。”
傅聿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像是对这场争斗感到厌倦。
“如果你直接逃到国外,我或许也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要对梨梨动手?”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伤感。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弟。我不想让你死,可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傅瑾怀看着他,嘴角不断有血沫涌出,却呵呵笑了起来。
“哥哥,别装了……你不可能放过我。成王败寇,我认了。换作是我,也会斩草除根。”
傅聿危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明显冷了几分。
傅瑾怀突然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桑白梨,桃花眼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梨梨,你是不是很感动?我哥为了你不顾一切……可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计谋而已。”
“什么?”
桑白梨愣住,似乎对他这话有些没反应过来。
傅瑾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刚想再说什么,“砰” 的一声,又一颗子弹射入他的胸口。
“闭嘴!”
傅聿危冷冷地说,枪口还冒着烟。
傅瑾怀身体晃了晃,呼吸越来越微弱,却依旧望着桑白梨,用最后一丝力气喃喃。
“梨梨……别被他骗了……他傅聿危…… 从来都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话音刚落,身体就软绵绵倒下。
桑白梨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傅瑾怀,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傅聿危。
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傅瑾怀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过是傅聿危手中的一颗棋子?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傅瑾怀出来,然后将其彻底铲除?
如果真是这样,那傅聿危也太恐怖了。
可她又在心里拼命摇头,试图推翻这个念头。
不会的,傅聿危不会这么残忍的。
他看她的眼神,他为她奋不顾身的样子,怎么可能全是假的?
可另一个念头又在反驳她,傅聿危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心狠手辣,心思深沉,在商场上翻云覆雨,从未有过敌手。
难道你还真的相信,他会是一个为爱不顾一切的人?
桑白梨脸色神情变化不定。
傅聿危走到她身边,想要朝她伸手,她却猛然后退,大叫道:“别碰我。”
傅聿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难看。
他看得懂桑白梨眼中的犹豫与怀疑,她显然是相信了傅瑾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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