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女儿?” 桑白梨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苏夫人,您……”
苏夫人温柔执起她的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被玫瑰刺扎出的小红点。
“聿危没做成我的女婿,老实说,我挺遗憾的。”她唇边漾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说不定这次,能圆梦呢?”
桑白梨怔怔望着眼前的贵妇人,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我......”
“不用急着回答。”苏夫人体贴拍拍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回去好好想想。我和老苏商量过了,他也同意。”
她望向不远处追逐打闹的孩子,眼中流露出几分落寞。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要是有个能说贴心话的女儿陪在身边,也就足够了。”
以前,他们是真心把苏念棠当亲女儿疼的。
可人心这东西,最是难测。
桑白梨这孩子,她是真的喜欢。
性子韧,心却软。
这次,她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而且,他也说......
桑白梨咬紧唇,心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的、涩的、暖的,搅在一起。
她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想起在孤儿院度过的那些孤独岁月。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谢谢您的好意。”她最终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会认真考虑的。”
告别苏夫人,桑白梨刚转身,就被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拽住了衣角。
“白梨姐姐!你要走了吗?”
小家伙仰着小脸,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
桑白梨蹲下身,揉了揉男孩柔软的头发。
“嗯,姐姐下次再来看你们。”
“那帅哥哥还会一起来吗?” 男孩眨着大眼睛,小脸上满是期待,“他上次教我们踢足球,一脚能踢好远,可厉害了!”
桑白梨一怔,眼前竟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画面:
傅聿危挽着袖子,额角渗着汗,耐心地教孩子们射门,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和。
“姐姐也不知道。”
她轻声回答,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怅然。
走出孤儿院时,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天边只余下一抹淡淡的霞光。
桑白梨站在路边等车,晚风吹起她的长发,带着夏日的燥热。
突然,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缓缓驶来,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傅聿危深邃的眉眼撞进她眼里,像盛满了夜的静谧。
“回家吗?”
桑白梨盯着他在暮色中温柔的脸,有些恍惚。
家?
忽然想起苏夫人说的话 ——“你比傅氏更重要”。
真的可能吗?
那个把商场当战场的男人,会为了她停下脚步?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玫瑰的香气在车厢里弥漫开来,傅聿危的目光落在那朵花上,唇角微扬。
“苏夫人送的?”
“嗯。”
尽管只是一朵小小的花儿,桑白梨却舍不得丢弃。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一位关爱她长辈送的花,她格外珍惜。
别看桑白梨平时什么都不在乎,但从小缺失家庭温暖的她,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底深处,其实格外渴望爱。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黄昏的街道上,傅聿危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他瞥了一眼桑白梨垂眸的侧脸,状似随意地问道:“苏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她......”
桑白梨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苏夫人的话和盘托出。
“她说......想收我做干女儿。还说......”她侧头看他,“你没能成为她的女婿,她很遗憾。”
“吱 ——”
车子猛地刹住,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傅聿危转头看她,黑曜石般的眼眸深不见底,像藏着翻涌的浪。
“你怎么回答的?”
两人视线相接,空气仿佛有火花在跳跃,噼啪作响。
桑白梨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灼热的东西,像燎原的火,让她心跳不自觉地加速,漏了半拍。
“我说…… 需要考虑。”
她移开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掐进玫瑰花茎,刺尖扎得掌心发疼,倒让混沌的脑子清了些。
傅聿危点点头,重新发动车子,嘴角却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苏家势力不小,对你来说,这是个好机会。”他忽然开口。
桑白梨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探究。
“你觉得我该答应?”
傅聿危侧过头,“这要看你想要什么。如果你想要一个家,苏夫人会是个好母亲。”
他话里有话,像在引导,又像在试探。
桑白梨猜不透他的真实意图,只觉得心头乱乱的。
她想要什么?
复仇?权力?还是一个真正的家?
车子驶入夜色中,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玫瑰的香气在沉默里悄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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