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废材 第5章 焚天之劫

血月浸染的苏家祖地，九根封魔柱已全部崩裂。我抱着昏迷的苏璃踏过岩浆翻涌的地缝，身后三百冰凰族人结成霜天剑阵，却挡不住魔渊喷涌的秽气。

"哥哥..."苏璃突然睁开妖异的紫瞳，指尖划过我长出鳞片的脸颊，"你的心跳声...好吵。"

丹田处的混沌漩涡正在异变。吞噬毒之道源后，脊椎骨节间生出倒刺，视野中的世界蒙上一层血红滤镜。我能清晰看到每个人身上的因果线——苏烈阳的线延伸向九天之上，而苏璃的线...竟缠绕在我的神魂深处！

"小心！"霜月挥剑斩碎袭来的魔爪。这个曾遭噬心魔蛊控制的冰凰战士，此刻左眼化作混沌漩涡——自从我强行逆转她体内的魔种，竟意外造就了半人半魔的诡异存在。

祖祠废墟中央，百丈高的魔渊之门已开启过半。门缝中伸出的白骨巨手捏着个熟悉的身影——母亲林青竹的残魂正在被炼化成钥匙！

"九幽为引，黄泉为匙..."苏烈阳的魔躯悬浮在魔门前，浑身爬满血色咒文，"苏烬，你可知为何留你性命至今？"

我突然呕出大口黑血，毒之道源在体内横冲直撞。地面浮现的往生阵图刺痛双目，那些扭曲的符文竟是用冰凰族人的骨髓绘制！

"因为需要混沌噬灵体作为容器。"我擦去嘴角血渍，轮回古镜在掌心浮现，"就像你当年吞噬大长老那样？"

空气骤然凝固。这个秘密本该随着苏家秘史永远埋葬，却在丹尊第三世的记忆碎片中清晰可见——三百年前苏烈阳弑兄夺位，靠的就是魔渊赐予的噬心魔蛊。

魔门轰然洞开的刹那，我捏碎了藏在臼齿间的离火精魄。这是用丹尊秘法炼制的"焚天种"，原本用于应对突破失败时的反噬，此刻却成了点燃魔渊的引线。

"你疯了！"苏烈阳的魔相在烈焰中扭曲，"魔门连通九幽，大火会焚尽整个北荒！"

幽蓝火焰顺着因果线逆流而上，那些被魔气侵蚀的苏家子弟同时自燃。我感受着寿元飞速流逝，右手指甲剥落露出森森白骨——这是强行催动轮回古镜的代价。

"哥！"苏璃突然咬破舌尖，九幽冥凰火裹住我残破的身躯。涅盘之力与混沌噬灵体碰撞的瞬间，魔渊深处传来惊天咆哮。十八道青铜锁链破空而来，末端拴着的竟是父亲苏战天的冰棺！

"你以为林青竹为何能活到现在？"苏烈阳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着的冰晶心脏，"你父亲当年杀入魔渊夺取的极寒之心，才是维持她残魂的..."

我浑身血液凝固。冰棺中父亲眉心处的剑痕，分明是苏家绝学"天霜剑意"所致。记忆如潮水翻涌，那夜母亲跪求老祖的场景突然浮现新画面——父亲的头颅，是被苏烈阳亲手挂在魔门上的！

混沌漩涡彻底失控。吞噬的魔气在体内凝成黑色金丹，皮肤寸寸龟裂露出下方蠕动的肉芽。当我的手掌穿透苏烈阳胸膛时，触到的不是心脏，而是一面刻着"天道"二字的青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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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了..."苏烈阳的魔躯迅速石化，嘴角却挂着诡笑，"殿主说的没错，你果然会主动触碰轮回镜..."

掌心传来钻心剧痛，青铜镜面浮现出我九世轮回的画面：第一世丹尊被挚爱毒杀，第二世剑仙遭万人围剿...直到第九世，那个立于尸山血海的白衣青年，将半面古镜插入自己眉心！

"明白了吗？"镜中传来与我完全相同的声音，"所谓轮回，不过是本座修补神魂的游戏。"

魔渊之门突然调转方向，滔天魔气尽数灌入我体内。苏璃的冥凰火在头顶结成涅盘茧，冰凰族人的剑气织成囚笼——他们竟在协助魔渊完成最后的夺舍！

"为什么？"我咳出内脏碎片，看着霜月刺入心口的冰魄剑。

"冰凰族真正的使命...是守护天道。"她眼中流转着金色符文，"您本该在出生时就被献祭，是林青竹逆天改命..."

濒死之际，我看到了真相：母亲燃烧神魂篡改天命，父亲为盗极寒之心堕入魔道。而苏璃...竟是我第八世亲手封印的九幽冥凰！

"该醒了。"识海深处，夜红莲的虚影轻轻拥住我破碎的神魂，"别忘了，你答应要替我斩断轮回。"

当最后一丝清明被黑暗吞噬时，我捏碎了藏在混沌漩涡中的毒之道源。翡翠色的毒液顺着因果线逆流而上，整个魔渊开始崩塌。

"不——！"天道殿主的怒吼响彻云霄，"你竟敢..."

我用白骨森森的手指点在眉心，轮回古镜轰然炸裂。席卷天地的风暴中，苏璃的涅盘茧将我包裹，坠向深不见底的归墟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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