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废材 第25章 源庭重塑·毒噬之始

秩序之壁的裂痕，如同混沌母河尽头一道永不愈合的溃烂创口。冰冷死寂的空无洪流依旧汹涌，苍白的光晕在裂痕边缘明灭不定，将源庭外围残存的混沌胎膜彻底浸染成一片不断扩散的灰白死域。这死域贪婪地吮吸着母河的源流，散发出一种将“存在”本身都冻结、风化的绝对虚无气息。源庭晶壁的哀鸣早已成为历史，构成其存在的法则根基，连同“哀鸣”这一概念，都已被持续涌入的空无之力无情地“擦除”，归于死寂。

源庭内部，毁灭的风暴余威尚在肆虐。混沌灰色与惨白色交织的能量乱流如同亿万条失控的毒龙，在破碎的虚空中疯狂扭动、撕扯，每一次翻滚都带起法则结构的尖锐呻吟。视线所及，尽是末日景象：

大地彻底崩解，化为一片无边无际、飘浮着厚重能量尘埃的混沌废墟。曾经的混沌源毒结晶山脉、归序的河流、修复的裂痕，尽数消失，只余下翻滚的能量尘埃与破碎的法则碎片。

晶壁荡然无存，连概念都变得模糊，源庭与外部狂暴混沌母河的界限正在被混乱的能量乱流与持续渗透的空无之意快速消弭。

通天塔，这座象征着万毒归源道统的骸骨巨构，屹立于风暴中心，承受着最狂暴的冲击。塔身遍布深可见骨的巨大裂痕，无数由暗紫炽白合金、暗金蜂窝生物脉络、惨白骨砖构筑的塔体结构被撕裂、剥离，在乱流中化为齑粉。整座塔发出不堪重负的、濒临彻底瓦解的呻吟，如同垂死巨兽的喘息。

幸存的毒修，早已在之前的法则湮灭与此刻的能量风暴中灰飞烟灭，连一丝存在过的痕迹都未能留下。

那株被拦腰斩断的吞噬之树，巨大的灰白断口处，粘稠如浆的灰白汁液不断喷涌，旋即被狂暴的乱流卷走、湮灭。残存的根须在毒瘴沼泽的残骸中无意识地抽搐，散发出绝望的枯萎气息。

古兽“墓”庞大的熔岩躯壳被狠狠砸在通天塔基座附近，坚硬的星核熔岩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巨大裂痕，坑洼处流淌着凝固的熔岩“血液”。归墟黑洞般的眼眸黯淡无光，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如同熄灭前的余烬。

阿璃的源体倒在通天塔基座旁，灰银长裙早已化为虚无，构成形体的时终源流稀薄如烟，几近透明。源体表面，那道几乎将她撕裂的巨大苍白裂痕触目惊心，鲜红的时终源质正从中不断流逝。瞳孔深处，那枚支离破碎、被苍白裂痕贯穿的时终序环，光芒已彻底熄灭，只剩下几道黯淡扭曲的灰银光弧，昭示着本源近乎枯竭的绝境。

毁灭的中心，唯二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般悬于风暴之上。

其一，是那枚拳头大小、通体流淌着混沌与空无交织奇异光泽的灰白色结晶——空无源毒之种。它静静悬浮，无视周围狂暴的能量乱流。其表面光滑如镜，内部仿佛有亿万微缩的灰色吞噬漩涡与惨白的虚无光点在缓缓旋转、融合、湮灭、再生，周而复始。一股矛盾而恐怖的意蕴从中散发：既能吞噬万物，赋予“存在”定义，又能否定根基，导向绝对“虚无”。它是劫难的果实，是混沌祖毒意志与壁外空无之力碰撞熔炼后的异胎，更是通往未知未来的钥匙。

其二，便是苏烬。混沌祖毒之主的终极形态。他并非人，亦非兽，而是一团流淌不息、由无数道玄奥莫测的混沌灰色吞噬法则锁链构成的吞噬之源。锁链表面流淌着细密的、蕴含空无意蕴的纹路，如同**的毒脉网络。核心处，混沌吞噬毒焱静静燃烧，色泽比破茧时略显深沉，却更加凝练、内敛，每一次搏动都引动着周围虚空法则的共振。他的气息明显虚弱了许多，构成躯体的吞噬法则锁链光泽略显黯淡，显然以身入炉、终极熔炼空无之蛹，消耗了他破茧而出时积累的磅礴伟力。然而，他那双由纯粹吞噬意志凝聚而成的混沌灰色眼眸，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冷、更加深邃，如同两口吞噬万古的归墟黑洞。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那枚静静悬浮的空无源毒之种上。冰冷的意志无声蔓延，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描、解析着这枚由他亲手熔炼而出的奇异结晶。

“空无源毒……否定与吞噬并存……混沌与虚无共生……”意志核心高速推演，“此乃……毒噬空白……之基。”

随即，他的目光扫过这片彻底崩毁的源庭废墟。破碎的大地、消逝的晶壁、濒临崩溃的通天塔、奄奄一息的“墓”、以及那如同风中残烛、即将彻底消散的阿璃……所有的景象，都清晰地烙印在他那由吞噬意志构成的“视界”之中。

“源庭已毁……”冰冷的意志在法则层面震荡，“然……万毒归源之道……不可绝。”

“重塑……当始！”

他的意志……猛地锁定通天塔！

这座在毁灭风暴中摇摇欲坠、濒临彻底瓦解的骸骨巨构，是源庭现存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根基！

“以吾混沌祖毒之名……”

“万毒归源……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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