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洪荒演义 第267章 火药出世?金丹废丹得启发

终南幽谷，云深雾锁。此地曾是道教丹鼎一脉的圣地，传说中仙人指路、金丹飞升的洞天福地。如今，灵气枯竭已逾万载，曾经的祥云瑞霭早已散尽，只余下终年不散的灰白雾瘴，缠绕着斑驳倾颓的丹房殿宇，透着一股繁华落尽的死寂与萧索。

谷底深处，一座依山而建、半嵌入岩壁的古老丹房内，光线昏暗。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混杂着浓烈到化不开的硫磺辛辣、硝石苦涩以及各种金石矿物灼烧后的焦糊怪味。墙壁和巨大的石质丹炉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五颜六色的垢腻，那是千百年来无数丹药失败后残留的渣滓与烟炱的沉积。

丹炉前，一个枯瘦的身影如同石刻的雕像。玄素子，丹鼎一脉最后的守炉人。他须发纠结灰白，道袍早已看不出本色，沾满了各色药渍和炉灰。深陷的眼窝中，唯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死死盯着眼前那座冰冷沉寂了不知多久的紫铜八卦炉，眼神中交织着近乎疯狂的执念与深不见底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 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沙哑如砂纸摩擦的低语。布满老年斑和灼伤疤痕的枯手，神经质地抚摸着炉壁上冰冷繁复的符文，那些曾能引动地火天雷、沟通灵气的古老纹路，如今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刻痕。“地脉火气稀薄…天星灵粹断绝…连这‘离火精铜’炉…都成了死物…金丹…长生…大道…”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毕生的追求，师门的传承，如同这炉中早已冷却的灰烬，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角落里，堆积如山的废弃丹渣，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执着。玄素子蹒跚着走过去，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开始麻木地清理。他抓起一把混杂着焦黑碳末、暗黄硫磺块和白色硝石结晶的废渣，那是无数次试图点燃炉火、模拟灵气催化反应的失败残留物。这些在丹经中被视为“浊物”、“杂质”的东西，此刻只代表着无尽的失败。

他木然地将这些废渣扫进一个巨大的藤筐，筐内早已积累了厚厚一层类似的混合物。藤筐沉重，他佝偻着腰，费力地将其拖向丹房外一处专门倾倒废料的深坑。坑边散落着更多未能及时清理的废渣，硫磺的刺鼻、硝石的苦涩与木炭燃烧后的焦糊气息在此处格外浓烈。

就在他奋力将藤筐倾倒入深坑的刹那！

筐底一块凝结的、混合着硫磺、硝石和木炭焦末的硬块，因剧烈的晃动和撞击，猛地从废渣堆中脱落，翻滚着砸向坑底一块棱角尖锐的青石！

砰！

一声并不算太响的撞击！

然而，就在撞击发生的瞬间——

嗤——！

一点微弱的火星，竟从那硬块与青石碰撞的缝隙中骤然迸发！

玄素子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但身体却因疲惫和麻木而慢了半拍！

轰——！！！！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平地惊雷般的恐怖爆鸣，猛然在深坑中炸响！远超任何筋骨爆鸣，甚至盖过了他记忆中修士法宝碰撞的巨响！

赤红、炽白、灼目的火光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从撞击点轰然喷发！狂暴的气浪裹挟着灼热的气流、碎石和滚烫的废渣，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玄素子的胸口！

“呃啊！” 他枯瘦的身体如同狂风中的败叶，被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山壁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烟尘弥漫，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硫磺的辛辣，呛得他剧烈咳嗽。他挣扎着抬起头，望向深坑。

坑底，那堆积的废渣和坚硬的岩石地面，赫然被炸开一个数尺宽、焦黑一片的狰狞凹坑！坑壁边缘的岩石呈现出熔融后迅速冷却的琉璃状光泽，丝丝缕缕的青烟袅袅升起。碎石和焦黑的混合物溅射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玄素子瘫坐在冰冷的山壁下，胸口剧痛，口鼻间满是硝石硫磺的刺鼻气味和尘土。然而，他那双原本被绝望彻底淹没的眼睛，此刻却死死地盯着那焦黑的坑洞，如同濒死者看到了最后一缕天光！浑浊的瞳孔深处，先前的死寂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惊骇、狂喜和顿悟的复杂光芒彻底点燃！

“火…火…药？” 他嘶哑地喘息着，一个从未在丹经中出现过的、生硬组合的词，艰难地从他颤抖的嘴唇中挤出。不是法术催生的真火，不是内力激发的罡火，更不是修士御使的灵火！这是…这是凡俗之物碰撞、混合后，自行爆发的，最原始、最狂暴、最纯粹的毁灭之火！

他挣扎着爬起，踉跄着扑向坑边，不顾灼热，伸手抓起一把坑底边缘尚带余温的、混合着硝石硫磺碳末的焦黑粉末。指尖传来的灼痛如此真实，粉末中残留的能量悸动如此狂暴！

“哈哈哈哈！” 玄素子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笑声嘶哑癫狂，在寂静的幽谷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讽刺，却又透着一股冲破迷障的狂喜！“金丹？长生？大道？哈哈…苦苦求索…万载成空！却不想…不想这被鄙为‘浊物’的渣滓…这丹炉都点不着的废物…竟…竟藏有如此…毁天灭地的凡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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