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显沉闷的会议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刘好仃静静地坐在会议桌的一侧,他的动作轻缓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微微低头,右手从裤袋里慢慢抽出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了几下,似乎是查看了一下未读消息,然后便轻轻将手机放回自己的裤袋。那手机放进去的瞬间,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在这安静得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像是能够穿透会议室里每个人的内心。他的眼神不紧不慢地扫视一圈,被他的目光扫过的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仿佛在接受一场无声的检阅。
只见小吴坐在那里,双手紧紧握着笔,笔尖还悬在纸上方,整个人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迷茫,看样子还沉浸在自己刚刚的思绪里,那落笔的动作迟迟没有完成。他的眼神在纸上和周围人的脸上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又像是在权衡着该不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老李坐在稍远些的位置,他的手指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紧紧夹着那张小纸条的边角,纸张在他指尖微微颤动。那颤动的幅度,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如汹涌波涛般的波澜。他的眼神时而看向纸条,时而又扫向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不停地咬着嘴唇,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老杨则不动声色,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把手机塞进了裤兜,那动作小心翼翼到了极点,如同在隐藏一个绝不能被发现的秘密。他的眼神还不时地瞟向四周,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生怕被人瞧见。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手心里满是汗水,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先念吧。”刘好仃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里短暂得令人窒息的沉默,这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一振。他的目光再次扫视一圈,仿佛在鼓励大家说出自己的想法。“从谁开始?”
小吴像是被这声音拉回了现实,他犹豫了一下,先是轻轻举了举手,可刚举到一半,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像是触电般赶忙把手放了下来。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如同即将上台表演的演员,鼓起勇气说道:“我写的——最想让电脑干的三件事:第一,自动记时间节点,别让我们手写。每次手写都麻烦死了,我手写的时候常常要反复确认,有时候一忙起来还容易记错,搞得数据乱七八糟的,后续还得花好多时间去整理。有一次我记错了一个时间节点,结果导致整个生产计划的安排都出了问题,被领导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第二,生成效率报表,省得我拿计算器按半天。我那个计算器都用了好几年了,按键都有点不灵敏了,每次算数据都累得我胳膊疼,而且算着算着还容易出错。有一次算错了效率报表,让公司的决策出现了偏差,差点造成了不小的损失。第三,延迟超五分钟自动提醒,别等出了事才回头查。有些时候延迟了一点,我们都不知道,结果后面问题越积越多,等发现的时候都来不及了,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上次就因为一个任务延迟了,导致后续的工作全部被打乱,客户还差点取消了订单。”
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补充道:“其实我最怕的不是学不会,是系统上线三天就卡死,我们还得手写补数据。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不上这个系统呢,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说不定还会把工作搞得一团糟。我之前听说有个公司上了新系统,结果系统总是出故障,员工们又要用新系统又要用手写记录,工作量大得惊人,很多人都不堪重负选择了辞职。”
老李抬眼看了小吴一眼,那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想法,像是深邃的潭水,让人捉摸不透。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低头把自己的纸条又折了一遍,动作看似随意,可那折纸时手指微微的颤抖,却透露出他内心的烦躁和纠结,仿佛那张纸条就是他内心复杂情绪的载体。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公司目前资金紧张的状况,每一个数字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刘好仃拿起白板笔,动作熟练地在白板左边写下“效率需求”,右边写上“风险担忧”。笔尖划过板面,发出轻快的“嗒嗒”声,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敲响了这场讨论的战鼓,让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老杨?”刘好仃转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那目光仿佛在鼓励老杨说出自己的想法,“你那天问会不会拼音,现在还担心吗?”
老杨搓了搓手,那双手因为常年劳作,已经变得粗糙而布满老茧,就像干裂的树皮。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还是有点怕。但后来我又想啊,我开叉车要考照,可从没让我修发动机。要是这系统也这样——我只管用,它管记,那我还真不怕。就怕到时候要我自己弄那些复杂的操作,那些弯弯绕绕的指令我可搞不来,脑袋都要绕晕了。上次我们厂里上了一个新的管理系统,结果很多操作都很复杂,我学了好久都没学会,最后还是靠别人帮忙才勉强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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