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归不语,只一味哭泣。
泪水打湿面颊,滴落在地上。
此时的陆云归身着薄纱,凌乱不堪,胡乱披在肩头,露出嫩白肌肤。
赤着足,踩在地上,圆润的脚趾更是紧张兮兮的屈在一起。
上身几乎赤果,下身也只着了一条亵裤。
寒风吹来,冻的瑟瑟发抖。
俞理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下,目光沉沉。
“陆观棋和陆在青是你亲兄弟,你在背后这般议论他们,可对得起他们对你的教诲?”
俞理不善言辞,也不爱说些安慰人的大幅篇章。
但字字诛心。
一言既出,陆云归没说话,只哭的更厉害,
俞理何尝不知道按照陆云归这个脑子定然是想象不到那些词汇和话语是什么意思,不过是照葫芦画瓢罢了。
但能说得出一次,便也能说的出第二次。
若是被他们两人知晓,虽不会说些什么,但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幼弟,平时亦是爱护有加,说了不合规矩的话语,也会寒心。
她不想因为男人的勾心斗角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更不想因为他们三人的这些弯弯绕绕搅的家宅不宁。
观棋和在青是懂事有分寸的,但陆云归......
本就是小儿心,正是爱学东西模仿事情的时候,若是学了些拈酸吃醋的把戏来,她也烦不胜烦。
若实在麻烦......
俞理心下一冷,面上神色更加幽深。
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整个房间内只剩下陆云归呜咽的哭声,以及止不住的哽咽。
房间内烛火摇曳,忽明忽灭。
“再有下次,你便走吧。”
伴随着俞理话语的落下,陆云归的心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给狠狠地揪了一把。
疼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俞理没有再说话,转而将令牌轻轻放在桌上,回眸之时,目光落在陆云归身躯之上。
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房间。
直至那道令人心安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陆云归的心终是随着一同消失,沉了下去。
俞理离开陆云归房间之后,心中烦闷的厉害。
径自去了陆观棋房间。
听见门外的动静,在屋内温着炭火的陆在青深深叹了口气。
“二郎君可要去瞧瞧小郎君?”
在一旁的桑布察觉到了陆在青的情绪波动,抬眸望着桑布,低声询问。
陆在青没有说话。
陆云归的倔驴性子他知道,就算是现在他和大哥一同去安慰 他都没有丝毫用处。
要让他自己想明白这件事情。
“ 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是。”
......
陆观棋亦是十分焦灼的等待陆云归那边传来的消息。
只不过才过去一个时辰,门便被人推开。
陆观棋下意识抬眸,对上俞理那不太好看的神色。
心中咯噔一声。
忙的站起身来,走到俞理身边,低声询问。
“妻主怎么来了?”
这个点儿不应该是在云归的房中吗?
俞理扫了他一眼。
“是谁在云归那边嚼耳根?”
陆观棋一愣,反应过来,微微叹气。
拉着俞理的手靠近暖炉边,良久才深吸一口气。
“总有些嘴皮子浅的,素日里最爱说人闲话,什么时候,侍身也不知晓,不过自从办了宴席之后,云归便有些不对劲了。”
“现在妻主名头响亮,自是有人瞧不惯,我和在青倒是无妨,只怕云归是听进了她们的闲言碎语......”
现在也不知晓到底是谁在陆云归耳边说这些闲话,但说句不好听的,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就算是把人给找出来,又能做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陆观棋深深叹了口气。
俞理怎会不明白陆观棋的意?
“若是......云归的脑子能够好起来,或许还能懂事些,别人也影响不了云归了。”
陆观棋眼波流转间,满是遗憾。
只是陆云归这个病也是陈年旧病,就算是有钱能够给他医治,但也希望渺茫。
他只觉得惋惜,也觉得悲哀。
“若是有机会,带他去京城瞧瞧。”
既然柴冰都已经说过京城宋家或许有能力能够治好陆在青的腿,那换算过来,就算是陆云归是否也存在这个可能性呢?
俞理不知道,但她也不愿坐以待毙。
陆观棋知道俞理的意思,她曾经告诉过自己救治过一个富家公子,给的令牌或许能有用,若是有幸去京城,那云归的病症许也有治好的可能。
一想到这里,陆观棋眉骨下的眸子更是软了下来。
望着俞理,柔和神色打在他的身上。
声音温润,带着感激和期许。
“妻主,有你真好。”
俞理不知可否。
对上美人视线,还是弯了弯眉眼。
低声应了一声。
“嗯。”
虽只带着一字,但陆观棋已然很满足。
妻主能够给予他回应,就已经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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