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借口太蹩脚,夏巧茹根本不信。她在楚流徵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浅笑道:“跟我还不好意思说啊?是不是看见陛下来看你,待你又体贴,一时没忍住哭了鼻子?”
楚流徵无语,“你哪只眼睛看到陛下待我体贴了?”
“我和茉香姐姐四只眼睛都看到了。”夏巧茹道,“陛下都舍不得你跪,亲自将你抱到床上,动作小心,语气温柔,这还不算体贴?”
楚流徵:“……”
完了,真洗不清了。
“陛下就是人好,体贴关怀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你别误会。”楚流徵试图昧着良心给萧靖凡打上一个好人标签,但这话落进夏巧茹耳朵里无异于越描越黑,抿着唇看着她笑,眼里带着属于老母亲的慈爱和欣慰。
楚流徵叫她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得板起脸,表示再说就绝交。
夏巧茹立刻捂嘴,但眼里的笑意却是挡不住。
楚流徵:“……”
楚流徵自闭了。
夏巧茹站起身,理理裙摆,“还没到用午膳的时辰,你刚醒,要吃些软和东西,我去御膳房看看。”
“不用去。”楚流徵想着萧靖凡的交代,喊住夏巧茹,“一会儿御膳房会送粥来,等着便是。”
夏巧茹眸光一转,心道这肯定是陛下吩咐的。
她心里既喜又忧。喜的是皇帝待楚流徵十分体贴,应该是真心喜欢。忧的是不知这份喜欢能持续多久,又能庇护楚流徵多久。
楚流徵却不知她心里诸多担忧,她自己还一头虱子没抓干净呢。
刚才的表演骗过了皇帝,但也给了皇帝错误的讯号,她必须想办法快点把功劳兑换成出宫的机会,带着巧茹一起走。
阳光从窗户溜过,已经过去半个时辰,说好的粥却没送来。
夏巧茹坐不住了,跑去御膳房一问才知道皇帝根本就没吩咐。她只好捡现成的给楚流徵装了几样,提着食盒回来。
听说皇帝根本没吩咐,楚流徵只当皇帝贵人事忙给忘了,也没在意。
直到两天后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主动回御前当值却被周元德塞了一把扫帚让她去御花园扫落叶,她才惊觉她好像把大老板给得罪了,都气到把她发配御花园了。
【扫地好啊,不用动脑子,只要扫干净这一片就行,半个时辰就能搞定。】
御花园的角落里,楚流徵一边挥舞大扫帚一边思考。
【等多扫一段时间,暴君把我忘得差不多了,我应该就可以兑换功劳出宫了吧?】
她越想越高兴,挥舞起扫帚来都格外有力。
嘿嘿,终于可以不用烦恼怎么跟暴君相处了。
“哎哟,从御前被发配来扫地还高兴呢,我要是你就找棵歪脖子树吊死。”伴随着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一把扫帚横伸过来,跟鸡爪子似的将楚流徵扫到一起的落叶划拉得到处都是。
楚流徵半个时辰的辛苦顿时白费,她眯眼看过去,想瞧瞧是哪个大聪明这么快被忽悠着来当出头鸟欺负她这个扫地新人。
来人是个小太监,个子不高,很瘦,浓眉圆眼,蒜头鼻,嘴角有颗痣。一手持扫帚一手叉腰,眼底全是幸灾乐祸。
楚流徵的记忆里没有这么号人物。她扬起一脸假笑,“敢问公公是?”
“你管我是谁?”小太监将扫帚往楚流徵面前一扔,伸手一指不远处的花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去扫那边,一会儿娘娘们要来赏花,若没打扫完,有你好看!”
楚流徵转头看了眼花台,比她负责这地方大了一倍不止,要打扫干净,起码要一个时辰。
她可没兴趣帮别人干活。
“周总管交待了,我只负责打扫这片地方,花台那边还请公公自行打扫。”她抬眼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若搅了娘娘们逛园子的雅兴,公公可承担不起。”
她说完就想继续扫地,谁料小太监瞪着眼,怒气冲冲地朝她扑了过来,抬手就来拽她发髻。
楚流徵一惊,旋身躲开。
小太监不依不饶,又来扯她衣裳。
越贵的衣裳越受不住力,只听“嗤啦”一声,楚流徵的袖子掉了半截,给她气得呀,抓起扫帚打高尔夫那样一挥,“啪”地将小太监抽了半圈儿。
小太监万万没料到楚流徵竟然敢还手,“哎哟”一声捂住脸,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底又惊又怒。
暗戳戳围观的人也被楚流徵这一手惊呆了。
小太监感觉手上湿湿的,举到面前一看,竟然有血。
他的脸叫扫帚上的竹枝刮破了好几条口子。
他气得尖叫:“你个贱蹄子竟然敢打我!”
“姑奶奶打的就是你个小畜生!”楚流徵一甩扫帚,又朝小太监挥了过去。
小太监吓得连连后退,边跑边喊,楚流徵抓着扫帚在后头追,直到有人喊来了御花园的管事太监才阻止了这场闹剧。
管事太监气得脸发白,抬手就抽了小太监一巴掌,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好吃懒做的蠢东西,赶紧跪下求流徵姑娘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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