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在荒芜的沙漠公路上狂飙,引擎的嘶吼声淹没在滚滚黄沙中。
车速表的指针早已冲破红线,车身在坑洼的路面上不断弹跳,每一次颠簸都让底盘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
好在老美的越野吉普就是扛造,但人却受不了,刘南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颠碎了,但她只有死死的攥着把手不敢抬头,因为一抬头脑袋在颠簸时就会撞到车棚上。
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车子是在一直朝向北的方向疾驰,“不是说上科威特么,怎么朝北跑了,这是通往巴格达的路?”她大声的喊道。
“没错,咱们就是要给敌人造成一种错觉,以为咱们要逃往巴格达”,刘东胸有成竹的说道。
车子继续狂奔,忽然,前方的路边出现几座零散的房子,像被随意丢弃的积木般散落在公路旁。
刘东猛地踩下刹车,吉普车在惯性作用下甩出半个弧度,最终停在一户围着铁丝网的院落前。
"身上有钱吗?美金最好。"刘东转头问道,汗珠顺着他沾满沙尘的脖颈滑进衣领。刘南从贴身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几十美元,还没等她开口,钞票就被刘东一把抽走。
她看着刘东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那户人家,生锈的铁门在他身后剧烈晃动。院子里传来隐约的阿拉伯语交谈声,不到五分钟,刘东就抱着几团土褐色长袍跑回来。
"把这个穿上"他将其中一件扔给刘南,自己已经脱下染血的迷彩服,抖开长袍往头上套。粗糙的羊毛布料散发着浓重的骆驼膻味,刘南发现衣襟上还有未拍净的沙粒不断簌簌掉落。
车子继续行驶,油表的指针早已沉入红线以下,像一只垂死挣扎的昆虫,颤抖着停在“E”的位置。
又跑了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开始变得断断续续,每一次咳嗽般的喘息都让车身猛地一颤。
“快没油了吧?”刘南咬着牙问道,她的声音在颠簸中变得断断续续。
“是的”刘东回了一声,目光扫向公路两侧——除了无尽的风蚀岩和偶尔掠过的枯木,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突然,引擎发出一声刺耳的哀鸣,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野兽。吉普车猛地向前一窜,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速度骤降。
刘东又踩了踩油门,但车子已经彻底罢工,在惯性作用下缓缓滑行几米后,彻底停在了公路中央。
“好,下车”,刘东即使在逃亡中也没有忘记那半袋子吃的喝的。
两人踩着松软的沙砾离开公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西横穿过去。长袍在风中翻飞,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远远望去,他们就像两个普通的贝都因牧民。
刘南的鞋子很快灌满了沙子,但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跟在刘东身后。
沙丘起伏如凝固的浪涛,两人翻过几道坡后,公路和那辆废弃的吉普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刘东这才停下脚步,蹲下身,从沙地上抓起一把细沙扬向空中。风向偏南,沙粒被吹成一道斜斜的烟痕。
"休息一会,然后往回走,"他低声说,拍了拍手上的沙子。
“我们跑出来怕是有一百公里了吧?”刘南接过刘东递过来的水和面包问道。
“一百三十公里,要不是车子没油了恐怕还得跑一阵,不过像他们这种吉普车后备厢里一定有备用油桶”,刘东不知道的是霍尔特他们的车队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长途跋涉后直接进行追捕,还没有来得及加油。
二十分钟后——
公路尽头扬起一片沙尘,三辆军用吉普车咆哮着驶来,在熄火的吉普车旁急刹停下。
车门猛地弹开,霍尔特跳下车,他踩在滚烫的沥青路面上。他摘下墨镜,眯眼扫视着空荡荡的驾驶室,脸色阴沉得可怕。
敌人的他眼皮底下杀个回马枪,不但杀了他的人,还抢走了他的车,这让一直狂妄自负的他感到耻辱。
"引擎还是温的,"一名士兵摸了摸车前盖汇报道,"他们刚弃车不久,应该是没油了。"
霍尔特没说话,大步走向公路边缘,蹲下身盯着沙地上的痕迹。几处模糊的脚印向西延伸,但很快就被风沙掩盖。他冷笑一声,站起身拍了拍手套上的沙粒。
"障眼法,"他朝东南方向抬了抬下巴,"他们不会蠢到真的往沙漠深处跑,继续往巴格达方向追。"
让霍尔特恼火的是,在往巴格达方向这边直升机说什么也不肯过来,这自然是因为伊拉克近卫军和游击队神出鬼没,他们可不想被火箭筒击落。
吉普车引擎再次轰鸣起来,车队扬起沙尘疾驰而去。而此时,东南方向几公里外的沙丘背面,两个披着长袍的身影正沉默地穿行在炙热的阳光下,像两粒微不足道的沙子,悄然融入了这片无垠的荒漠。
这个季节的天气应该还是很冷,在东北大雪还没融净,可在中东地区沙漠地带,白天出奇的热,晚上却又寒风刺骨。
“我走不动了刘东”刘南累得一屁股坐在沙地上,下午的阳光强得吓人,虽然两个人都用围巾围住了头部,但热浪袭人整个人都像捂在蒸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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