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在马路上扬起滚滚烟尘,履带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寥志远从后面的观察口里看到,兵营大门处三辆悍马如同嗅到血腥的猎犬般窜出,车里的大兵高举着冲锋枪。
"妈的,这铁疙瘩跑不过他们。"寥志远拍打着仪表盘。后面的观察口里,打头的悍马已经逼近到两百米内,车内的大兵不时的开枪射击。
“干他娘的”
刘东突然猛打方向,装甲车在路面上划出半个圆弧,履带刨起大块沥青。车身尚未停稳,他就冲到射击位置吼道:"给我装弹。"
寥志远扑向弹药箱时,装甲车尾部还在因惯性微微滑动。
他扯开弹链的油纸包装,黄铜弹壳在昏暗车厢内闪着细碎的光。
刘东已经掀开顶部舱盖,夜风裹着硝烟灌进来的瞬间,并列机枪的击发装置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第一辆悍马在五十米外急刹,车灯将装甲车照得雪亮。刘东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手指扣下扳机的刹那,12.7毫米口径的枪口突然喷出两尺长的火舌。
"咚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曳光弹在夜色里拉出猩红的光轨。首当其冲的悍马引擎盖突然炸开,防冻液像鲜血般喷溅到挡风玻璃上。机枪手刚摸到扳机,整副身躯就被穿甲燃烧弹撕成两截,上半身还保持着射击姿势栽下车顶。
大兵们的悍马虽然防弹,但只是防普通的子弹,并列机枪的子弹口径大,穿透力强,几乎可以当一枚小型炮弹用,所以轻易的就撕开了悍马车的防弹装甲。
第二辆悍马试图从侧面包抄,刘东手腕一压,弹幕横扫过去。轮胎爆裂的巨响中,车辆如同醉汉般歪斜着撞向路边电线杆,油箱破裂的汽油被跳弹火花点燃,轰然腾起的火球照亮了整条街道。
弹链还剩最后二十发时,刘东突然调转枪口——第三辆悍马不知何时绕到了左后方。子弹擦着装甲钢板迸发的火花中,他听到寥志远在车厢里大喊:"九点钟方向。"
机枪剩余弹药全部倾泻在那辆车的驾驶室。防弹玻璃在承受第二发子弹时终于爆裂,驾驶员的头颅像西瓜般炸开,失控的悍马打着旋儿栽进排水沟,车下的油箱被挤压引爆,一连串的爆炸将扭曲的车架抛起三米多高。
硝烟未散的街道上,刘东松开扳机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滚烫的枪管将夜雾蒸发出嘶嘶白气,他抹了把溅到脸上的火药残渣,转头对寥志远露出森白的牙齿:"现在没人嫌我们跑得慢了。"
话虽这么说,刘东还是舍弃了装甲车带着寥志远钻入了黑暗中的小巷。装甲车目标太大,一会美军的直升机追上来,就会成为被空中打击的靶子,想逃都逃不掉。
穿过两条街区,刘东故技重施又撬开了一辆越野车直朝刘南所住的酒店驶去。
整个过程寥志远并没有说话,目前他还不知道救他出来的男人是谁,情报战线上尔虞我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眼睛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
沉睡中的刘南被敲门声惊醒,打开门一看刘东穿着一身美军大兵的衣服不禁一愣。
“收拾东西马上走”,刘东沉声说道,他在巴士拉把天捅破了,无论如何是不能在这呆下去了,要不然他将面对军方和两大情报组织无休无止的追杀。
而刘南留在这也是很危险的,C1A的特工很快就能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所以只能带着她一起走。
“现在就可以走”,刘南拎起床上的一个拷包说道,里面是她的护照,其余的物品都在媒体中心,要不要已经无所谓了。
车上的寥志远看着这一男一女沉默不语,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一切都只有安全后再说。
车子在幽暗的街道上疾驰,连车灯都没有开。轮胎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刘东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目光不断扫向后视镜。刘南坐在副驾驶,攥紧了手中的挎包,她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
"必须在城市被封锁前冲出去,"刘东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们反应很快,一旦设卡,我们就插翅难飞了。"
后座的寥志远始终沉默,只是透过车窗望着飞速后退黑暗的街景,眼神深邃难测。他的存在像一道影子,安静却不容忽视。
突然,刘东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在一家小型便利店前骤然停住,又迅速倒回。"等我,"他丢下这句话,推门冲了出去。
刘南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刘东一脚踹开了商店的玻璃门。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水,吃的,快"他的声音在店内回荡。店主是个瘦弱的中年男人,吓得缩在柜台后的床上不敢起来,哆哆嗦嗦地指向货架。
刘东动作迅捷,抓起一个袋子横扫货架上的瓶装水、面包饼干和罐头,又扯下几条毯子。临走前,他将身上仅存的几张美金拍在柜台上,钞票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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