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界传承 第20章 弑圣终章

苍穹之上，三十六重天的虚影如巨轮碾过星河，每一重天都映着破碎的法则残片。公输绝立于超新星核心的漩涡中央，白发狂舞，衣袍早已被能量风暴撕成碎片，裸露的胸膛上爬满暗红色符文，仿佛无数条锁链勒入血肉。他单手擎着弑圣弩，弩机上的禹鼎纹路正疯狂吞噬星核能量，箭锋凝出的光晕竟比恒星更刺目。

“张玄——”公输绝的声音裹挟着雷鸣，瞳孔缩成两点猩红，“你以为破开雷狱，便能逆天改命？”他忽然低笑，笑声中混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天道轮回……从来不是一人一剑能斩断的！”

话音未落，弩机上的符文陡然炸开，公输绝整条右臂化作血雾，血肉尚未飞溅便被弩箭吸噬殆尽。箭身嗡鸣，三十六重天的投影在箭尖重叠，仿佛万界崩塌前的最后倒影。张玄握紧雷纹匕首，刃上的相柳竖瞳猛然睁开，一道紫电自虚空劈落，将他尾椎骨延伸出的猴尾状雷鞭映得森然如铁。

“退！”扣肉突然从时空裂隙中跃出，人类少年形态的他掌心浮起星图，银发如瀑垂落腰间，“这一箭锁定了所有因果线，硬接必死！”他指尖划出圆弧，逍遥界的灵气瞬间凝成晶壁，却在触及弩箭的刹那崩成齑粉。

陈丽额间的娲皇宫星门钥匙骤然亮起，她踉跄半步，五彩石皮肤从右臂蔓延至脖颈：“公输绝……你以肉身祭弩，就算弑圣成功，自己也永世不入轮回！”

“轮回？”公输绝的左眼突然爆开，血水顺着脸颊淌入嘴角，“这三十六重天，本就是娲皇囚禁众生的牢笼！”他猛地昂首狂笑，残破的身躯在能量洪流中寸寸湮灭，“此箭——当贯通三十六天，还万界一个真相！”

最后一字落下，弑圣弩箭离弦。

时空在这一刻静止。

箭锋所过之处，星辰坍缩成黑洞，连光都被绞成螺旋状的残丝。张玄的雷鞭迎风暴涨，却在触及箭芒的瞬间断成两截，反噬的雷霆将他半边身子烧得焦黑。扣肉嘶吼着现出啸天神兽本体，九首昂立，口中喷吐的时空乱流竟凝成一道银河，生生将弩箭拖慢半息。

“就是现在！”陈丽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星门钥匙上。娲皇虚影自她背后显形，蛇尾横扫，三千青丝化作锁链缠向弩箭。然而那箭似有灵智，箭身一颤，竟分化出千万道虚影，每一道都贯穿一重天界！

“噗——”陈丽七窍溢血，娲皇虚影寸寸崩散。张玄趁机扑至弩箭本体前，雷纹匕首狠狠刺向箭镞。相柳竖瞳却在此刻流出血泪，刀柄传来冰冷的机械音：“检测到弑神程序……不可逆。”

匕首僵在半空。

电光石火间，公输绝残存的头颅在能量漩涡中浮现，他咧开只剩半边的嘴唇，无声吐出二字：“晚了。”

弩箭轰然炸裂。

三十六重天投影如琉璃盏坠地，每一块碎片都映着张玄的身影——孩童时的他蜷缩在雷狱、少年时的他与陈丽并肩血战、如今的他被箭芒贯穿胸膛……所有时空的张玄同时捂住心口，猩红的血从指缝渗出，在虚空中连成一道锁链。

“不！！！”扣肉的一颗头颅被余波碾碎，剩余八首发出悲怆龙吟。陈丽拼尽最后一丝灵力，将星门钥匙按入张玄眉心：“撑住……钥匙能暂封因果……”

超新星核心开始坍缩，公输绝的笑声回荡在崩毁的天地间。张玄的意识逐渐模糊，恍惚中，他看见弩箭残骸化作青铜流光，消失在三十六重天尽头的黑洞中。

最后一刻，陈丽染血的手指拂过他眉心，星门钥匙的微光如萤火摇曳。

“下一箭……交给……你了……”她唇间溢出的字句被风暴撕碎。

黑暗吞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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