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大明 第37章 新式钱庄

九月初一那天，汤克严引领了一位尊贵的访客——浙商沈学海，三江钱庄的掌柜。当李勇目睹沈学海步入会客厅，他注意到沈学海腰间那串鎏金西洋念珠随着步伐撞击玉牌发出清脆的响声。尽管沈学海身材中等，但脖颈挺拔，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傲气，仿佛是一位有着坚定信念的学者。他的面容略带女性的柔和，但那双眼睛却异常迷人，眼角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在微笑时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高挺的鼻梁下，又似乎展现出一种能够仗剑天涯的儒商风范。初次见面，李勇便对沈学海产生了良好的印象。双方简单寒暄后，约定次日详谈，因为当天实在是事务繁忙，众多三教九流的人物聚集于此，使得李宒的会客厅宛如后世楼盘的盛大开盘现场。确实并非汤青雨存在问题，问题完全出在这个男子身上，他似乎只看重金钱，难道真的如此拮据吗？实际上，这已经与贫穷无关，而是一种在后世改革开放后普遍形成的观念。这种不良风气不幸地被这个男子带到了大明时代。

在明代，浙江商人（浙商）开始崭露头角，逐渐成为当时中国商界的一股重要力量。浙江地区深厚的儒家文化传统，强调仁、义、理、智、信等核心价值观，对浙商的商业道德和经营理念产生了深远的正面影响。浙商的业务范围不断扩大，涵盖了茶叶、盐业、典当、布匹、丝绸、粮油、陶瓷、药材等多个行业。沈学海，宁波的一位商人，从大明正德年间开始，经过五代人的持续经营，业务从茶叶、盐业扩展到典当，再到钱庄，尤其是秘密为海商提供借贷服务。实际上，在江南地区，山西的钱庄势力最为强大，但他们与蒙古和建奴的卖国走私活动，使得李勇选择保持距离。在汤克严的介绍和推荐下，李勇这位精明的商人认为与浙商合作是最佳选择。

九月初二，辰时三刻，在李勇宽敞明亮的超大书房中，李勇、沈学海、汤克严、汤青雨、莫学贵和吴承志六人分宾主落座。

李勇带着一丝上位者的气势，爽朗地笑着说：“沈掌柜百忙之中能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来人，给我上最好的碧螺春。”

沈学海不卑不亢地笑着拱手回礼：“将军，年少有为，不必如此客气！”

李勇客气地说道：“我金山目前有些产业，也有些余钱，想在上海开设一家钱庄，暂定名为金山钱庄，不知沈老板有何高见？”

沈学海略一沉吟，抿了一口茶，“有将军的武力作为保障，又有松江知府的大力支持，上海未来定能汇聚四海之财，钱庄必将兴旺发达。”来之前，汤克严已经向他详细介绍了情况，沈学海在商海中沉浮多年，对上海的发展趋势了如指掌，实际上，他已经在上海规划的金融街上购置了一处旺铺。

钱庄，作为中国古代金融业的雏形，规模相对较小。明代的钱庄主要提供本地的存款和放款服务，且两者均需收取费用，其问题在双赢，存款和放款，它要赢客户两次。钱庄的票号业务相对单一，其最主要的盈利模式还是利用客户存款进行投资或贷款，从而赚取利差。

与之相比，现代银行的盈利渠道更为多元，涵盖了转账至其他银行、汇款服务、小额信贷、账户管理费、年费，以及通过贷款利息与定期存款利息之差等手段来实现盈利。此外，银行还提供投资理财服务，并与房地产业保持紧密的合作关系。总的来说，尽管钱庄与现代银行在某些功能上有所相似，但在服务范围、业务种类以及历史背景等方面，两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李勇慢慢扫视了一圈大家，然后说：“我这个钱庄，跟现在的钱庄有点不一样哦？”

沈学海放下手里的茶杯，好奇地问：“将军您说说看，有啥不一样？”

“我这儿存钱给利息，现在暂定的是五厘，存的期限越长，利息越高，一年的放款利息只收一分，短期放款利息只收两分，一年内要在江南开超过十家钱庄，各地的金山钱庄可以互相汇款转账，还能给我们上海新城的商铺、房子和码头提供七成的抵押贷款。”对于当下的大明的钱庄存款收手续费，放款动则三成以上，还外加利滚利，不亚于放了个核弹。

不只是沈学海，其他人也感到困惑。储蓄并获得利息，这究竟意味着要支付多少？李大人是不是失去了理智？此外，如果涉及到上海新城的抵押贷款，只需支付三成的款项就能获得全部产权，想象一下那将是怎样一番景象。在这种情况下，房产销售可能会异常火爆，价格也可能会飙升至天价。李勇在想，我玩得是现代银行，你们玩的是钱庄，这是降维打击好不好，就喜欢看你们这些土鳖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正当他想要发出得意的笑声时，一道锐利的目光如闪电般射来，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立刻收敛笑容，摆出一副成熟稳重的姿态。

接着，李勇详尽地阐述了他开设钱庄的初衷：首先，是为了金山产业的扩张提供资金支持，因为金山产业亟需大量资金以加速新产品的研发，迅速占领国内市场；其次，鉴于当前形势，必须有选择性地支持海上贸易，把握大航海时代的机遇，尽可能为中华民族争取更多土地和资源，为子孙后代谋福祉，时不我待；第三，是为了将来股票交易的投资者提供资金来源。前两个目的沈学海能够理解，但第三个目的他只理解了一半，而在座的其他人似乎也未能完全领会。其实还有一个第四，李勇没有讲，他要提前爆兵了，这个世上没有足够的武力，那会被人吃得渣都不剩，你看看别人大清国，有了强大武力后，未来不久就将直接宣布当皇帝了。

李勇再次用一个比喻向大家阐释，如果钱庄向金山等盈利的商行和是上海新城的房屋销售提供贷款，便能稳定地获得理想的利息收入。钱庄提供合理的利息，就能吸引更多的存款。有了充足的存款，钱庄便能向金山系的商行以及其他信誉良好的商行提供更多的贷款。这样，钱庄和金山的商行都能实现超速发展。众人终于对这位奷商中的战斗机李勇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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