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吸引狄仁杰 第34章 宝货通衢

占城港的日头悬在中天，将海面晒得波光粼粼，而码头边的交易热度比烈日更灼人。当唐商们掀开绘着鎏金云纹的锦缎帷幔，露出琳琅满目的货物时，围观的占城百姓发出潮水般的惊叹。"快看！那绸缎竟能映出人影！"人群中，香料商阿里木扯着同伴的衣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震撼。

最先引发轰动的是丝绸展区。三丈长的织金锦缓缓展开，金线绣制的麒麟踏云图案在阳光下流转着碎金般的光芒，引得众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涌。"此乃天家贡品，一匹可抵十头牛！"商队首领王掌柜抚过绸缎，指尖带起的褶皱如同春水涟漪。人群里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占城布商阿卜杜勒喃喃道："这等织艺，莫不是天上仙人所制？"

"仙人？"波斯商人萨利赫挤到前排，头巾下的鹰目闪烁，"这分明是大唐能工巧匠的鬼斧神工！我愿用三箱**换半匹！"

王掌柜却慢条斯理地卷起锦缎："萨利赫阁下，这麒麟纹锦是为陛下寿诞所制，非寻常交易可比。"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听闻贵国商队有波斯湾新航线图..."

瓷器展台前更是水泄不通。阇耶跋摩王子轻轻摩挲着一尊白瓷观音像，惊叹道："这般通透，莫不是用月光炼制？"一旁的丞相披耶·陀罗阇捋着胡须感慨："不愧是天朝上国，这等宝物，我占城百年难见！"

唐商李三娘将青瓷茶盏高举过头顶："王子请看，这越窑秘色瓷，需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连釉色配方都是..."她突然话锋一转，"听闻贵国红宝石矿脉丰富？"

"好个精明的娘子！"王子大笑，"用三斤红宝石换这套茶具，如何？"

茶叶交易区飘来阵阵清香。普洱的陈香、龙井的清冽、武夷的岩韵，不同茶罐打开的瞬间，香气交织成令人迷醉的色谱。当唐商现场烹煮茶汤，沸水注入建盏时腾起的白雾中，竟浮现出细密的"鹧鸪斑"。占城老药师瞪大了眼睛："此茶不仅能解瘴气，更是稀世珍宝！"

"老药师好眼力！"茶商陈阿福将茶盏推过去，"这武夷岩茶，配您的犀角杯最是相宜。不过..."他瞥向老药师腰间的沉香木牌，"得用您祖传的香料方子换。"

交易的火爆远超想象。波斯商人萨利赫盯着精美的唐三彩骆驼俑，喉头滚动："这等神作，在大食定能卖出天价！"他当即吩咐随从，"快！派人驾快船回巴士拉，让家里速速运来金银珠宝！"

"且慢！"大食商人哈桑扛着一箱玻璃器皿挤过来，"我用这'蜻蜓眼'琉璃瓶，换两个骆驼俑！"

"做梦！"萨利赫抽出弯刀鞘，"我的商队先到！"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林渊突然从甲板跃下，青铜令旗横扫半空："都住手！大唐商队只与守信之人交易！"他指向远处的波斯商船，"萨利赫的船队载着去年欠的香料，现在还在港口外漂着！"

萨利赫脸色骤变："那是...那是遭遇风暴！"

"风暴？"林渊展开一卷文书，"占城港的记录显示，贵船上个月还在科钦港交易。"他突然提高声调，"但看在你愿用新航线图抵账的份上..."

此时，太平公主身着织金襦裙，手持孔雀羽扇优雅走来。当她看到精美的象牙首饰盒时，眼眸一亮："这工艺倒是有趣。盒盖上的孔雀竟能随光线变色，当真是巧夺天工！"她转向占城匠人，"你可愿随本公主回长安，入宫为皇室效力？"

匠人激动得跪地叩首："小人愿为公主殿下赴汤蹈火！"

武三思却在犀角制品摊前驻足，与匠人仔细交谈："你说这犀角打磨时会散发异香？"

"将军请看！"匠人举起砂纸，粉末飞扬间果然飘出淡淡清香，"此乃苏门答腊独角犀，磨粉入药可..."

"够了！"武三思突然压低声音，"若你能雕刻出虎符样式，本将军重重有赏。"

暮色渐浓时，占城港的灯火与海面渔火交相辉映。林渊望着堆积如山的货物，对裴逸风说："统计一下，这次交易换来了多少香料、宝石？"

"大人，光是红宝石就有二十斤！"裴逸风展开账本，"不过波斯人用假的航线图骗了三匹云锦。"

"意料之中。"林渊冷笑，从袖中掏出另一张羊皮卷，"真正的收获，是从占城老药师那里换来的香料配方。"他望向远方，"你看，又有商船来了。这场贸易，不过是个开始。"

此时，码头突然传来骚动。一艘插着拜占庭旗帜的商船破浪而来，船头站着位金发碧眼的商人，用生硬的唐语高喊："我要...大唐丝绸！"

林渊握紧腰间令符，嘴角扬起笑意。这场跨越海洋的贸易盛事，不仅是货物的交换，更是文明的碰撞与交融。而大唐的商船，正载着无尽的宝货与智慧，驶向更辽阔的远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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