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屋外院子里又飘起雪花,屋里一早晨可冷了,屋里这个地方冻了,那个地方上结冰了。我起来了,起来赶快上外面拿柈子拿豆秸生炉子,一会,炉子生着了,木头柈子火着的呼呼的。屋里过了一会热乎起来。
屋里热乎了,媳妇起来做饭了,一会饭好了,我们开始吃饭了。饭我们刚吃,就听到外面有熥熥熥四轮子的声音,四轮子的声音由远而近,突然四轮子在我家门口熥熥熥几声停了下来,接着,我家的大门响了,铛铛铛,铛铛铛,有人在敲门。我赶快出去开门,一看是大哥和家昌哥来了。
来了,我领着赶快进屋吧。我说今天这么冷,怎么来了,你们还吃饭吧,没吃饭,我媳妇炒菜去,正好天冷,咱们喝点酒驱驱寒。大哥和家昌哥都说吃完了吃完了。我说那你们的吃饭早,大哥说早,庄稼人,吃饭到啥时候都得早,家昌哥说,这几天,半夜都起来打场。我说那是,咱在富锦那个时候,年年冬天打场打黄豆,用马拉石头滚子半夜都起来轧场翻场?
大哥说那个时候用骡子马打场是真苦,现在我们打场可没有那么苦了,都用四轮子带着镇压器轧了。我说好啊,用四轮子轧场,在咱来抚远之前,人家兵团建三江就有了,咱没有。家昌哥说,咱没有,七四年七五年那两年咱们三队秋天在打场之前,不都是派岳明新出去吗,上建三江那边农场连队去联系?那是老早的就去了,去了,求人家,去时拿着几捆粉条子,到哪了,把带的粉条子给人家当官的了,给人家说好,岳明新,在再那等着人家打完自己的场了,才能来给咱打场呢。这事,家军也能知道,都赶上了吧?。“知道知道,赶上了,我七四年毕业吗?那时打场是真不易啊。那是岳明新,给人家的四轮子领来了,咱队里的黄豆都用马拉磙子打一半了。”
我们说着话,大哥就从衣裳兜里掏出来三万块钱,家昌给也掏出来一万块钱。我看了说,吆,这是今年又丰收了,打完场了,卖完黄豆了。该还贷款了。大哥说,对呀。
家昌哥说,今年收成好,粮食买了,就得抓紧还贷款和抬的钱呀。大哥把钱递给我,说:“这是春天你给我在县里抬的,现在还你。”家昌哥也把钱给我。笑着说:“多亏你之前帮忙,不然我们种地,哪能这么顺利。”
我说:“今年收成好,明年咱们接着好好干。”大哥点头,“没错,我打算明年再扩大开荒面积。”家昌哥也附和,“我也有这想法,明年再开点,现在农业技术越来越先进,好好种肯定有奔头。”我们聊着,大哥说,你改行改的咋样了?都有一年多了吧?我说,有了,一年多,正经有一年多了。
大哥说改行,还差在哪?
差在哪?在教育呗,我想改行,我得先给教育局这边领导说好,让他们同意了放我才行啊。家昌哥说现在教育局同意放你了吗?我说,放,现在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大哥说差不多了,那你就得赶快找接收单位呀。我说找,找呗,接收单位,这两天,我正在考虑呢?看哪单位好进,哪单位缺人呀?
哪单位缺人?哪单位好进?大哥自言自语地说着,思考着。过了几分钟说,家昌,你说咱寒葱沟镇政府是不是缺人?家昌哥说,缺人那是肯定缺人,家军知道,家军原来在公社管总务。七七年恢复高考之后,原来在公社上班的,杭州知识青年,像副书记吴代超,会计邢玉芝,出纳王玲珍,还有哈尔滨知青,李桂南,有七八个吧,有考上学的,有返城的,不都走了吗?除了他们还有原来的几个老助理,农业助理老王,工业助理刘乃欣,管拖拉机的助理李德志,不都退了吗?大哥说是,走了,退了,人家又安排几个年轻的。家昌说,安排年轻的我知道,李德志退了让他儿子李顺利接班了;刘乃欣退了让儿子刘艳军接班了。其余的安排几个都是那老安的亲戚了。有水平的不多。家军要想去,到那,我看就可以当秘书。
啊,大哥,家昌哥,寒葱沟镇现在谁是书记?大哥说,书记尹世才,尹世才你能知道,是畜牧局才提拔的,他的家原来是海阳的。我听了,问,镇长呢?家昌哥说,镇长是大安子。我听了,我心想,大安子,原来叫小安子,现在叫大安子了。我说,大安子,我在曙光公社管总务时,他是武装助理,武装部长的是老翟,才几年,就当镇长了,进步很快呀。
大哥说,你这回要是能调哪去,也能行。我想了一下,说,我改行一回,很不容易,我不想在乡下了,我还是考虑上县里找单位吧?大哥说你上县里找单位,单位是多,你得琢磨一个好进的,你觉得那个部门好啊?
我觉得公检法不错,其次是银行。家昌哥听了说,公检法好,你觉得,说着又停下来,思考一下,说,那么的,家军,法院,公安局,我不行,是谁也不认识,检察院我还行,我认识副检察长王鸿琪。一听家昌哥认识,我说认识,有过来往吗?关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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