漻辞睡在江阙身上,江阙就这么搂着他。
漻辞眉眼间的疲惫,在浅梦中都放不开思绪。
天刚亮没多久。
外面下着小雨。
噼里啪啦的小雨打在地面上,最后穿着皮鞋的人一脚踩入。
有人帮他撑着伞,抬伞的瞬间,露出西装男人微微笑着的眼眸。
而他身后,乌压压一片撑伞的黑衣人具有强烈压迫感的将整栋楼围住。
男人笑着仰头,望着高楼上某一层窗户,仿佛来接不听话的爱人回家。
这阵仗,吓得楼里准备上班的住户躲回家里不敢出去。
突兀且有礼貌的敲门声,睡在江阙身上的漻辞突然睁眼。
门口的仰星文开口:“漻辞,我来接你回去。”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跟我回去,我都听你的,开开门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门口的人说着话,认错态度,仿佛他和里面的爱人只是发生了一些小口角,正在努力挽回。
躺在床上的江阙压根没想说话,靠他身上睡醒的漻辞第一反应是捂住江阙的嘴,让他别出声。
警惕的模样,像背着老公出来偷情,又不想让老公抓到奸。
江阙弯了弯眉眼,喜欢这个剧本,警惕中的漻辞没看到。
房间里的漻辞没反应,仰星文怕他钻下水道跑了,挥手叫人拆门。
被捂嘴的江阙眨眨眼。
说不了话。
心里记了一笔破坏门的账。
仰星文拆了门进来,西装革履,目光在狭小的屋里打量,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加上漻辞要泡水,屋里潮湿得很。
享受惯了首长生活的仰星文嫌弃的用手帕捂住口鼻。
完全忘了以前的他,连房子都住不起。
最后一道房间门是关着的,屋子其他地方都没人,就只能在里面。
仰星文踩着皮鞋一步步靠近。
刚准备转动门把手,漻辞换上衣服,从里面将门拉开。
漻辞的出现,纵然已经坐到这个位置的仰星文还是不自觉后退。
这人的能力他有目共睹。
他这么多年培养的精兵加上武器都没杀了他,还折损不少人。
漻辞没死,仰星文知道,现在的漻辞有多恨他。
他只是想活得更久,他有什么错。
人类文明的进步,本来就需要生命堆砌。
他一条鱼,什么都不懂。
见到仰星文,漻辞拉开门出来,再把门关上。
就这一瞬间,仰星文看到房间床上还躺着另一个人。
漻辞穿着不属于他风格的衣服,看折旧度,应该是别人的。
漻辞脖子上遮都不遮的痕迹,摆在上面格外刺眼。
仰星文笑了笑,对于漻辞,心里很不是滋味。
喜欢他。
是见他第一眼的时候,他将濒死的自己从海里救出,那漂亮的鱼尾,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场景。
他的眼里只有他的族人,发情期那样难受都不愿靠近他,还大骂他不知廉耻。
算算时间,正是漻辞发情期。
人鱼寿命长,发情期会持续半年,以确保能怀上后代。
往常这个时候,漻辞都会回海里,等发情期过了才会回来。
现在,他随随便便就和只认识两个月的人配了。
叫他怎么甘心。
漻辞都出来了,仰星文看向房间,被漻辞挡住不让他进的大门,笑得很温柔:“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漻辞拦住门,嗤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可信度?”
“我和你恩怨,跟他没关系,敢动他一下,本王会让你知道,你偷来的这几年寿命,是怎么到头的。”
淡淡且平静的口气,说出口的话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仰星文低头笑得苦涩,笑完变脸,盯着门:“江阙,你确定要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你当年欺负我的勇气呢?不会不敢出来了吧?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变成双腿不能行的废物,在这种地方可还住的习惯,只要你求我,我可以不计前嫌,给你一个上空间站避难的机会。”
仰星文还没说完,一旁的漻辞没忍住,抓住仰星文的手给他来了个过肩摔,速度很快,下手很疼。
仰星文带来的保镖反应过来,掏出专门针对人鱼的枪整齐对准漻辞。
漻辞反擒着摔在地上的仰星文的手,在仰星文保镖掏枪的瞬间,一脚踩在仰星文后背,一脚碾断他两根肋骨。
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如此屈辱姿势被人擒拿的仰星文疼得脸色发白。
漻辞无视那些对准自己的枪,深眸不悦俯视被自己踩在脚下爬不起来的人,看见他这张脸,踩他背上的脚重了几分力:“本王刚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仰星文,现在的我,跟你可没什么交情,要是不想死,嘴巴给本王放干净点,不然带你去海里喂鲨鱼。”
明显听到骨头断裂声的仰星文被一个过肩摔后踩在地上,脸贴着地面,疼得额头冒汗,脸色煞白。
被漻辞以最难堪的姿势制服,仰星文眼底闪过屈辱的隐忍,最后点了点头:“知道,是我口不择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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