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众人都兴奋无比,舞池内的脱衣秀更是火辣。
旋转的霓虹灯管在天花板上划出流光,把舞池里扭动的人影切割成破碎的色块,香水味、酒精味和劣质香烟的味道混在一起,黏腻地裹在每个人身上。
“帅哥,一个人么?要不要我陪你喝上一杯?”
陈北安和顾登刚进来,就有人上来勾搭上了。
女人穿着亮片吊带裙,裙摆短得堪堪遮住大腿根,黑色长靴裹着纤细的小腿,走到陈北安面前时,发梢还带着刚从舞池里带出来的热气。
“好啊。”
陈北安应下,跟着那身材火辣的女人去了吧台。
他故意放慢脚步,用余光扫了眼顾登,见对方站在原地,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眼底还浮着一层无奈的错愕,忍不住在心里勾了勾唇角。
一旁的顾登脑袋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把我给直接忽视了,当我不存在啊?他看着陈北安跟着女人走向吧台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休闲装——虽然没陈北安那套黑色衬衫衬得人挺拔,但也不至于像个透明人吧?他啧了声,还是快步跟了上去,选了个离两人不远的位置坐下,假装摆弄手机,实则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
吧台后的调酒师正拿着摇壶上下翻飞,冰块撞击的清脆声响被淹没在重低音里。
女人抬手敲了敲台面,对着调酒师笑:“一杯莫吉托,再给这位帅哥来杯威士忌,加冰。”
陈北安靠在吧台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目光落在女人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上:“认识王安时么?”
女人刚端起调酒师递来的莫吉托,听到这个名字时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慵懒的姿态,用吸管轻轻搅着杯里的薄荷叶:“认识,不就乐安养老院那负责人吗?就他那德行还管理养老院,要不是他姐夫有钱有势给他弄到养老院当个负责人,恐怕都要成街溜子吧。”她嗤笑了声,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上周还在这儿跟人吵架,说养老院里的老头老太太难伺候,还说那些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听得我都想给他一酒瓶子。”
女人烈焰红唇轻抿在高脚杯边壁,动作过于优雅。
她喝了口酒,抬眼看向陈北安,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你跟他很熟?”
“不算熟,就是找他有点事。”陈北安指尖夹着冰块,轻轻放在唇边,“那他昨天从夜总会离开后,去了哪里知道吗?”
“帅哥,你办案啊?跟你聊天怎么像是在审讯犯人似的?”女人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胸口的亮片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她伸手想去碰陈北安的手腕,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
不等陈北安解释,女人又妖娆的靠了过来。
她身上的香水味更浓了些,带着甜腻的花香:“不过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我就跟你多说两句。他昨晚喝完酒跟往常一样一个人回去了,而且他一般都是走路回去的,喝得西八醉,既然还认得清路,也是蛮牛的。”
陈北安挑眉:“你怎么确定他是一个人走的?”
“我亲眼看见的啊。”女人指了指夜总会门口的方向,“昨晚我跟姐妹换班,刚好在门口碰到他。他醉得站都站不稳,还跟门口的保安吵了两句,说保安挡他的路了。后来还是保安扶了他一把,他才跌跌撞撞地往东边走了。”
“东边?”陈北安心里一动。王安时的家在西边,而乐安养老院在东边,他这个时间去东边,难道是要回养老院?
“对,就是东边。”女人肯定地点点头,“而且他走的时候,好像还拿着个黑色的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陈北安和顾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他们之前查过王安时的行踪,知道他昨晚确实在夜总会待到了凌晨一点多,但监控只拍到他出了夜总会大门,之后就没了踪影。
现在看来,他出了夜总会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东边的养老院方向。
“你还记得他走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跟着他?”陈北安追问。
女人皱着眉想了想:“好像没有吧。当时都那么晚了,街上没几个人。不过我好像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他走了之后,也跟着往东边开了。当时我没太在意,现在想想,那辆车好像有点不对劲,车窗贴的膜特别黑,看不清里面的人。”
“黑色轿车?”顾登忍不住插了句嘴,“你还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吗?或者是什么牌子的?”
女人摇摇头:“我哪记得那么清楚啊,当时光顾着跟姐妹聊天了。不过那辆车看起来挺新的,应该是辆好车。”
陈北安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女人:“你看看,你昨晚看到的王安时,是不是穿的这件衣服?”照片上是王安时的尸体被发现时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裤子是黑色的休闲裤。
女人接过手机,看到照片时脸色瞬间变了,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是……是这件。他昨晚就是穿的这个。怎么……怎么会这样?”她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他……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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