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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的腥咸气还粘在袍角未散，掌心元屠、阿鼻双剑的投影分身已如两条冰寒小蛇，丝丝缕缕往经脉里钻。
刺痛混着心悸的杀戮冲动涌上来，石猴咧了咧嘴，浑沌道果在丹田轻轻一转，强行压下那股躁动感，眼里反倒烧起更旺的探究火。
“老冥河这礼，够劲！”
他掂量着两道凝如血玉的剑影，剑身在掌心不住嗡鸣，“指路吧伙计们，让俺瞧瞧那耗子窝藏在哪儿！”
剑影似通灵性，煞气微微一吐，指向星空深处最荒僻的角落——连星辰都稀稀拉拉，透着股死寂。
盟约舟撕开虚空，箭似的窜了过去。
越往前，周遭越发诡异。
寻常宇宙星空渐渐被粘稠的混沌吞了，那混沌瞧着色彩失调，没半分生机，反倒塞满了破灭、死寂，还有疯癫的低语，全是些负面能量。
前头横亘着个巨大的不规则裂口，像宇宙豁开道丑陋伤疤，这便是魔渊入口。
裂口里头不黑，反倒淌着暗紫、幽绿、惨白的色块，搅来撞去，灭了又生，尽是混乱与虚无。
边缘的空间跟破布似的挂着，时不时喷吐出碎星骸或说不清形状的巨兽枯骨，转瞬间又被重新吞回去。
元屠阿鼻的嗡鸣到了这儿愈发急促，剑尖直愣愣戳向深渊里头。
无数混乱的精神低语从魔渊涌出来，像潮水似的往脑子里钻，专挑心魔勾。
空间不稳的呻吟混着爆裂声此起彼伏，更深处还有重物拖曳摩擦的瘆人动静。
盟约舟的护罩被乱流撞得忽明忽灭，滋滋直响。
即便隔着光罩，也能觉出灵魂在打颤，像有双眼睛从暗处盯着。
空气里飘着星铁锈蚀的味儿、烂肉的恶臭，还有纯粹混乱带来的眩晕感，缠得人喘不过气。
“好个绝地凶窟！”
烛龙龙瞳里时光碎片飞转，想勘条安全路，却发现时空乱流没半点章法，“这儿时空全乱了，强闯准没好。”
“那就让它给咱开条‘好路’！”
石猴深吸口气，把混沌法力往双剑影里灌。
“嗡——锵！”
两道剑影兴奋地尖啸，血光猛地炸开！它们没往实体上斩，反倒交叉着往前一划。
奇事发生了：本就乱成一锅粥的魔渊入口，那些狂暴能量竟被极致的杀戮道则硬生生劈开——不是驱散，是快刀斩乱麻似的，劈出条仅容数人过的窄道，暂时还算“平静”。
道两旁的能量仍在狂吼乱撞，声势骇人。
“走！”
石猴头前带路，窜进通道。
烛龙、后土分神和几名精锐紧随其后，敖广则守着盟约舟在外头接应。
通道里光怪陆离，时空感全拧了。
有时觉着手脚被拉得老长，有时又像被揉成一团。
那恶意低语更清了，化作各式幻象往心神上撞。
元屠阿鼻在前头开路，不断劈开障碍，可光芒肉眼可见地淡下去，显见得耗损极大。
猛地，前头涌来大片黑雾，跟活物似的蠕动。
剑影劈进去，竟像陷进泥沼，慢了大半。
雾里头，无数扭曲阴影扑过来——那是远古魔头残念凝成的，没个定形，却专攻神魂！
“小心！是远古魔念残影！”
烛龙急喝，龙瞳定住部分阴影，时光之力让它们慢得像蜗牛。
后土周身漾起柔光，护住众人心神。
石猴抡起金箍棒，混沌气流炸开，把扑来的阴影砸得散了，可那些影子转瞬间又聚起来，跟杀不死似的！
“没完没了！”
石猴打上火，双剑投影猛地往前一送——不是斩，是把里头的血海煞气轰然泼出去！
“轰！”
至污至秽的血海煞气撞上魔念残影，竟是同源相冲，滋滋啦啦地互相湮灭，暂时清出老大一片空当。
众人趁机往深处闯。
不知过了多久，像一瞬，又像万年。
前头豁然开朗，竟是颗死星的核心，还算稳当。
这儿静得怕人，中央飘着块巨大的星骸，被啃得千疮百孔。
元屠阿鼻指向那残骸，嗡鸣尖得刺耳——目标就在里头！
可就在众人靠近时，一股没法形容的威压猛地醒了，像沉了亿万年的巨兽睁眼。
那威压不压肉身，专碾神魂，带着俯瞰蝼蚁的漠然，还有……一丝眼熟？
残骸上，一道模糊黑影缓缓凝出来，透着让万物发抖的气息。
形骸不定，只一双眼瞧得真切——冰冷、贪婪，满是算计，跟轮回井底溯光里见的一模一样！
正是那幕后“旧主”留下的一缕强大神念印记！
“蝼蚁……安敢……窥探……”
低沉沙哑的声音直接在神魂里炸响，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缕神念比之前所有敌人都强，像道天堑拦在跟前。
众人只觉神魂快裂了，法力凝在经脉里动不了，连动根手指都费劲！
黑影缓缓抬起只由纯恶念凝成的巨掌，看着慢，却封死了所有躲处，朝众人碾下来。
掌风过处，空间冻成冰，法则都往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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