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给顾岳廷治伤,就用不到那么大的空间。
沈清把苏微仪和江鹤书喊到帐篷里,凑合着窝一起。
苏微仪还有些迟疑,沈清就劝了一句:“名声重要还是命重要?”
命重要。
苏微仪谁都不肯挨着,江鹤书便往顾岳廷身边靠。
不成想靠得太近,一下把顾岳廷的伤口给挤了一下。
刚包好的伤口一下出了血。
沈清皱了下眉:“你去对面,我在这边。”
又指了指苏微仪:“你去那边。”
苏微仪张了张嘴,却在看见沈清的脸后睁大了眼睛:“你……”
顾岳廷看了她一眼,苏微仪直接闭了嘴:“好。”
那个大高个儿应该是跟沈清认识。
看沈清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讨厌和有仇的样子,那她还是先不提醒了。
沈清坐在顾岳廷的身边,又把陶碗里放了一块冰化着:“你先睡吧。”
江鹤书带回来的冰块很大,足够给顾岳廷化水喝。
顾岳廷直勾勾的盯着她,半晌才嗯了一声。
苏微仪眯着眼偷偷瞄了一眼。
啧,她确定了,这两个人就是认识。
只不过,一个易了容不相认,一个装作没认出来罢了。
陶碗里的水烧开了,沈清把水碗放到一边晾着。
顾岳廷往身后的山壁一靠:“你还不睡吗?”
沈清用手扇着陶碗的热气,待水温降下去后这才端着碗递到顾岳廷的嘴边:“等你喝完水我就睡了。”
顾岳廷垂下眼帘嗯了一声,将碗里的水喝得一滴不剩。
沈清又放了一块冰放进碗里化着,坐在顾岳廷的身边闭上了眼睛:“别靠着山体,太凉。”
一旦寒气入体,顾岳廷明天就不用睁眼了。
顾岳廷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挪了挪:“那我靠在哪儿?”
沈清这会儿已经快睡着了:“只要不是山体,哪儿都行。”
这里空间太小,没法跟之前一样挪一块烧过的地面出来给顾岳廷躺下。
想到这里,沈清又睁开了眼:“苏微仪。”
苏微仪立刻睁开了眼,无比精神的看着沈清:“什么事?”
沈清目测了一下空间,示意她一起腾出一块地面来。
苏微仪立刻照做,江鹤书虽不明白却也加入了劳动。
一会儿的功夫就清出来够四个人窝一宿的地方。
苏微仪张了张嘴:“这……”
好家伙!
苏微仪看傻了:“这要怎么睡?”
沈清还没说话,顾岳廷便开口:“江鹤书,你去砍几棵树,把这里扩一下。”
空间再大些,就没问题了。
江鹤书打着哈欠就去了。
苏微仪抽出一根木头当火把:“我给你去照亮。”
沈清让顾岳廷老实的待在帐篷里,自己则出去抱了一堆干草和树叶回来铺在地面。
铺好后又把外袍脱从头顶扯下来垫在上面:“你先休息吧,你不能再熬了。”
顾岳廷点了点头,老实的躺下:“你睡哪儿?”
沈清指了指他对面:“我睡那儿。”
方便她随时观察顾岳廷的情况。
她虽不是丈夫,却也跟着家中的郎中学过几年。
加上梦中的她经历过那样大的一场流民暴动,家中护卫时不时就会被流民所伤,对于这些外伤处理,她还是懂一些的。
顾岳廷不说话了。
连着几日带伤赶路,他的确是累了。
见顾岳廷睡了,沈清便坐在他身边,时不时的用手摸一下他的额头,生怕他再起高热。
江鹤书和苏微仪麻利的把帐篷又扩了扩,各据一方,睡下了。
外头的火堆又添了几根木头,烧得噼啪作响。
沈清又给火堆添了几块木头,打算再观察一会儿,确定顾岳廷不会发高烧就去睡觉。
许是因为身边有认识的人,沈清只坐了一会儿便头一歪,倒在顾岳廷的身上睡了。
顾岳廷被惊醒,看了靠在他身上的沈清闭晌,这才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把她挪了挪,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沈清只觉得自己好像要被火烤死了,后背的温度烫得吓人。
她直觉自己睡觉不老实滚到火堆边上了。
等她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是面对着火堆的。
那她后背怎么这么烫?
沈清立刻回头。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雪白发皱的缎子,还有顾岳廷的下巴。
沈清闭了闭眼,她怎么睡顾岳廷怀里了!
她挣了挣,想从他怀里出去,却发现顾岳廷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
这是又发热了!
沈清一咕噜爬起来,抄起还有些烫手的陶碗试了试水的温度,跪在顾岳廷的身边抱起他的头放在膝盖上:“喝水。”
顾岳廷一点反应也没有,双唇紧闭,水都洇湿了他胸口的衣服也喂不进水。
沈清急了,又喊了几次喝水也没喊醒顾岳廷。
没办法,沈清看了一眼苏微仪和江鹤书,见他们睡的正熟,轻轻喊了一声:“顾岳廷,喝水。”
顾岳廷醒了,迷朦的眼睛看向她:“怎么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