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海拉一族离去,拂央跟祁睿并肩往回走,摇曳的裙摆好似海底的珊瑚花,柔美而璀璨。
发现裙子会变色之后,拂央小小惊讶了一下,才想起阿丽儿说的话。
他好像还真摸准了自己的心思。
在世人的印象中,女巫都是一身黑,但她更喜欢红色,漂亮,热烈,像生命一样。
好吧,他真的还挺能察言观色。
裙子啊,不知道设计者到底是谁?
既然是祁睿拿来的,也许他认识对方呢?
“你认识我身上这件裙子的设计者吗?”
祁睿慵懒地发出一个鼻音,走在女巫左边,瞟了眼地上肩并肩的影子,唇边挂着浅笑。
“可以替我引荐一下吗?”
“可以,但我必须在场。”
得了准信,拂央也挺高兴,开起玩笑:“为什么?对方会跟我打起来?还是会吃了我?”
祁睿淡定瞥他一眼:“他是个男的。”
而且是个喜欢女孩子,对女性十分了解的男人。
祁睿不放心。
拂央有些囧,红唇半张,想要反驳什么,却还是咽了回去。
她好像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那你约好时间告诉我,随时都行。”
还有几天就是糖果节了,星幻魔法学院即将进入假期倒计时,她的时间还是挺充裕的。
“好,我跟你回去。”祁睿放出逐翼,小龙逐渐膨胀恢复原来体型,几乎占据整个皇家花园。
拂央也不扭捏,摸摸伏下龙首的银龙,利落往上一跃,调整好姿势坐下。
有免费坐骑,不要白不要。
祁睿紧随其后,往她身旁一坐,银龙飞上天际,巨大的风力并未撼动两人一丝一毫。
两人稳如泰山,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淡定。
激烈的风声从耳旁呼啸而过,秋日暖阳并不刺眼,反而给柔软的白云覆上一层浅金色的光,天边宛如波光粼粼的海面,美不胜收。
祁睿示意银龙放慢速度,待风声小些,他才低声开口:“阿拂,暗市的怜悯者开始行动了。”
拂央俯瞰着周围风景,眉眼忽而锐利,平静道:“有什么新消息?”
“线索断在库明珂国。暗市之主身份不低,至少,明面上是一位受人尊敬,权势不低的权贵者。”
祁睿声音清朗,微微侧首,凝望女巫明亮的眼眸,他又道:“所以……很抱歉,虽然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但或许需要你……”
女孩的墨眸没有表现出任何波澜。
但他知道,她仍然介怀。
或许是替前辈们介怀,又或许,这其中还牵涉到她。
什么事会从几百年前延续到现在?
海拉一族的记载中,古德曼阵营的女巫最后便是如历史记载所言,死在作茧自缚之中。
那……塞勒涅一族呢?
她们过去与同族告别之时,发生了什么?海拉一族将人救下之后,她们为什么也会在短时间内快速消失?
认识至今,他对女巫也算有点了解。
拂央性情飞扬,不拘小节,很多事情都无法束缚她。
她不会轻易为世人的评价所动,是什么引起了她的介意?
既然精神强大,难道是**折磨?
右下角闪烁着忽隐忽现的亮光,两人同时往下看,恰好逐翼降低了高度。
隐约看得出来,是一块刚从城外运回来的巨大冰蓝色晶石,在阳光下十分刺眼。
似乎是受它启发,祁睿灵光一闪,想到一件至今还未找到答案的事。
在皇宫里度过的第一个朔日,魔力尽失的女巫犹如冰雕一般,寒冷彻骨。
是了,如果不是为了祖先鸣不平,那便只有与她相关。
古德曼一族是诅咒魔力最强的女巫……
祁睿唇瓣紧抿,崩成一条直线,闭了闭眼,像是要盖住眼里快压制不住的怒意。
诅咒?
竟然是诅咒?
她遭受的痛苦,是来自族人的怨恨?
拂央已经想通。
她明白祁睿的意思。
他其实不是非要探知别人**的人,就如之前她隐瞒的伊丽莎白身份,还有她瞒下的诅咒。
祁睿一直将尺度把握得很好,最多调侃她几句,或者用那双深邃清澈的眼眸盯着她。
他会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抓到你的马脚了”,但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主动探索。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这算是绅士风度,还是恶趣味了。
她方才在海拉一族面前的异常,祁睿肯定也有所察觉。
明知她对此有情绪,还得问出来,便说明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甚至对目前的状况来说,有可能是提供线索的极大助力。
见祁睿像是不想说了,拂央说不出什么感觉,心里头像是有小虫子在挠,有点痒,还有点小小的烦躁。
他真的一直都很绅士。
一圈思考下来,拂央也没那么介意了,她愿意说。
沉默之中,一个在琢磨从何说起,一个在平息自己滔天的怒意。
终于,拂央先开了口:“没关系,如果从前的事跟暗市相关,能揪出幕后黑手的话,我愿意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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