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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最近正在补课。”
“那就好，暖暖之前跟我说她耽误了一些课程，我还答应她，会陪她一起去补钢琴课，可惜……”
司夜井神色再次黯然下去。
太奶奶现在连他和暖暖联系都不允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暖暖。
安颜看出了司夜井的失落，想安慰几句，但又不好把大人之间错综复杂的这些事说给他听，只能挑了些仨小只的日常来说。
一大一小又聊了一会儿，王妈来报，说司老夫人午睡起来了。
很快，司老夫人就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
看到司夜井和安颜坐在客厅相谈甚欢，司老夫人眼神微动。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表情和善地跟安颜打招呼。
“听说你今天出院了，肯定是完全康复了吧？恭喜你，阿玲也真是的，战夫人一来，你就该去叫醒我才对，怎么能让客人久等。”
王妈被司老夫人嗔怪，也不做声，笑着退到了一边。
安颜自然也知道司老夫人这都是场面话，起身和她寒暄了几句。
“是我今天来得冒昧，还请老夫人见谅。”
“战夫人这么说就见外了，以我们两家的关系，你随时来都可以。”
两人客客气气地重新落座，司老夫人顺带给了王妈一个眼神。
“夜井快要到上课时间了吧？带他去上课吧。”
“是。”王妈连忙应了。
司夜井也起身离开：“安阿姨，你们慢慢聊，我去上课了。”
“好。”安颜笑着颔首。
司夜井应该也看得出来，她这次是有事来找司老夫人。
司老夫人表面平静，心里也有些忐忑。
她的眼神不由自主掠过安颜受伤的那只手臂，有些怀疑安颜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忽然上门来找她。
如果安颜是来找麻烦的……
司老夫人忽然间有点心浮气躁，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也难以自控地生硬起来。
“战夫人今天才办的出院吧？怎么没有好好回家休息，大老远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安颜点点头：“我来找老夫人，的确是有件事要问清楚。”
“……你说。”司老夫人脸上深刻的法令纹微微抽动了一下，做好了抵死不认的准备。
让人对白雨欣动手这件事，她在顾时远面前都不能认，更何况是在安颜面前。
一旦认了，司家要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而就在司老夫人心弦紧绷到几乎断裂的时候，安颜温柔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老夫人对于顾叔叔回归战家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想法？”
“什么？你，你要问的是这个？”
司老夫人心神猛然一松，惊愕抬头。
安颜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司老夫人骤然松开的手指，笑容更深：“不然呢？老夫人以为我要问什么？”
“哦，我……我还以为你是来问夜井的事情。”
司老夫人迅速反应过来，揉了揉眉心掩饰自己的失态。
“最近夜井的课程太忙，已经很久没有和你们家的孩子们联系了，他跟我抱怨了不少，我以为你是为这件事过来的。至于时远回战家的事情……这次时远以命护我，我当然也要成全他的念想。所以，我赞成他认祖归宗。”
说到这里，司老夫人苍老的脸上满是疑惑：“我已经特意和战老先生说过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你们吗？”
“他跟我们说了，但结果并不好。”
安颜既然来找司老夫人，也就没什么可避讳的，如实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顾叔叔那边不同意，爷爷受了很大刺激，当场就晕厥过去了，这几天也一直在接受治疗，可惜情况还是很稳定。”
“战老先生病倒了？”司老夫人很官方地惋惜了一下：“有什么话大家都可以好好商量，动这么大气做什么。”
“爷爷也是因为盼望这件事盼得太久，这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那老夫人知不知道顾叔叔为什么不愿意回战家，他在M国那边还有什么牵绊和顾虑吗？”
“这个……”
司老夫人想起当年逼迫顾时远发过的誓，眼神微闪。
但她很快就决定装糊涂到底：“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会找机会劝劝他的。”
“好，那就多谢老夫人了。”
司老夫人不愿意多说，安颜也不强求。
她这次来，主要就是要从司老夫人这里得到一句准话。
只要确定问题不是出在司老夫人这边，那么等她再去劝顾时远的时候，就得从别的角度入手。
两人又聊了几句，安颜提出告辞，并且恳求司老夫人。
“顾叔叔那边，还请老夫人多劝劝他，只要顾叔叔能顺利认祖归宗，以后我们战家，必定视司家为至交。”
“放心，我会好好再劝劝时远的。”
司老夫人答应下来，客客气气送走了安颜。
但安颜走后，司老夫人怎么想怎么不对。
她千真万确是跟战锦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的，顾时远却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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