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我不可能这么受欢迎 第158章 活着

（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瞳羽站在冷伶公寓的门口，指节叩在门板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好三下。

没人应。

她面无表情地掏出备用钥匙——这是谷云给的，附带一句"拜托了"和一张写满冷伶近期状况的纸条。

门开的一瞬，屋内昏暗的光线像黏稠的液体般涌出。窗帘紧闭，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未散的泡面气息。

"冷伶。"

瞳羽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沉闷的空气。

沙发上蜷缩的人影动了动，冷伶抬起头，凌乱的长发下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眼下的青黑像是被人用墨汁涂抹过。

"......瞳羽？"她的声音嘶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瞳羽没有寒暄，径直走向厨房，拉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瓶矿泉水和半盒发霉的蛋糕外，空空如也。

"谷云让我来看着你吃饭。"她关上冰箱门，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病例，"但我没兴趣当保姆。"

她从随身带的纸袋里取出几盒即食便当，放进微波炉。加热的嗡嗡声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冷伶慢慢坐直身体，腕间的绷带若隐若现："我不饿......"

"谁在乎？"

微波炉"叮"的一声，瞳羽取出便当，塑料叉子"啪"地插在米饭上，推到冷伶面前。

"吃。"

冷伶盯着便当，热气氤氲中，她忽然想起谷云上次来也是这样——带了她最喜欢的海鲜粥，可她一口都没动。

"......真的没胃口。"

瞳羽的筷子突然抵住冷伶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眼睛里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审视："我不是谷云，没耐心哄你。"

冷伶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拿起叉子，机械地往嘴里塞食物。

每一口都像嚼蜡，但她不敢停下——瞳羽的目光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让她无所遁形。

"咽下去。"

冷伶喉头滚动，勉强吞下最后一口。瞳羽这才收回视线，起身收拾餐盒。

"当初我就说过。"她背对着冷伶，声音平静，"你会后悔的。"

冷伶的手指猛地攥紧沙发套。

——那是大半年前，她刚和谷云"在一起"时，瞳羽说了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当时她不懂，现在......

"还剩多少天？"瞳羽突然问。

冷伶浑身一颤，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67天6小时......"她的声音越来越小，"......14分钟。"

精确到分钟的回答让瞳羽挑了挑眉。她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冷伶："记得这么清楚？"

冷伶苦笑："......每天都在数。"

瞳羽不再说话，目光扫过冷伶裸露的手臂——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痕新旧叠加，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粉红。

"怎么糟蹋身体是你的自由。"她最终说道，"但别自杀，谷云会愧疚。"

冷伶猛地抬头："我不会......"

"最好如此。"

瞳羽拎起背包走向门口，在关门前的最后一刻，她停下脚步："谷云给你安排了化妆师工作，工资卡在你抽屉里。这套公寓已经过户到你名下。"

冷伶睁大眼睛："我、我不能要......"

"他给的，就不会收回去。"瞳羽的声音从门缝传来，"所以......别给他添乱了。"

门关上了。

冷伶呆坐在沙发上，良久，她慢慢滑坐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茶几边缘。

她知道瞳羽的意思——谷云仁至义尽，而她......不该再成为他的负担。

——————

第二天清晨，冷伶破天荒地拉开了窗帘。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但她没有躲开。

浴室镜子里，她看着自己形销骨立的样子，第一次拿起了许久未用的粉底液。遮瑕膏盖住手腕的伤痕，口红抹去唇上的苍白。

——像个正常人一样。

谷云为她安排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为杂志社的模特化妆。他甚至特意嘱咐只安排女模特，避免她不适。

化妆间里，冷伶机械地给模特上着底妆。同事们的窃窃私语像风一样掠过耳边：

"听说她和谷总......"

"嘘，小声点......"

"装什么清高......"

她充耳不闻，只是专注地调着眼影的颜色。

午休时间，她独自坐在天台上，便当盒放在一旁，一口未动。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颈后一道新鲜的伤痕——那是昨晚用指甲抓的。

活着，但不为了活着。

只是为了......不死。

——————

瞳羽站在杂志社对面的咖啡厅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天台上的冷伶。

——死气沉沉，但至少不再崩溃。

她放下咖啡杯，转身离开。

谷云拜托的事，她做到了。至于冷伶灵魂里那盏将熄的灯能否重新亮起......

——那不是她关心的范畴。

——————

谷云推开家门的时候，他刚结束和绯樱的加密通话，满脑子都是曲靖最近的资金动向，以至于第一眼没注意到客厅里的异样。

直到——

"欧尼酱！欢迎回家~"

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从沙发后蹦出来，谷云差点把钥匙扔出去。

琴瑶穿着粉白配色的日式水手服，双马尾上系着蝴蝶结，白色过膝袜包裹着纤细的小腿，正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脸对他眨眼。

谷云："......"

他沉默地关上门，把包放在玄关，然后深吸一口气："解释。"

琴瑶嘟着嘴跳下沙发，转了个圈："不可爱吗？我可是按照《恋爱吧！哥哥大人》里的经典造型打扮的！"

谷云揉了揉太阳穴："你又在看什么奇怪的番......"

"才不奇怪呢！"

"欧尼酱~你是要先吃饭？先洗澡？还是......"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先·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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