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林薇找个地方把车停好,抽走车钥匙,拿在手里玩儿。
集市一年到头也难得这么热闹,卖什么的都有,是一年之中难得的能看见年轻人最多的时候,林薇甩着车钥匙走在前面,这看看那看看,张燃看什么都新奇,走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面前立刻就走不动了。
林薇见他开始掏手机扫码,想去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张燃拿着两串冰糖葫芦一脸开心地跑过来,递给林薇一串:“林律师,给。”
林薇笑笑,怎么会有这么好骗的人。
“多少钱?”
“十块。”
“……”
张燃吃了一口:“林律师,你尝尝,特别好吃,爷爷说是他手工做的,特意从北方订的新鲜山楂。酸酸甜甜的。”
林薇:“现在已经十点多了,集上五点多就有人了,他冰糖葫芦就这么插在草垛子上,连个罩子也没有。这些冰糖葫芦外面这层糖又吸灰,你还真是……讲卫生!”
昨晚林薇穿串串时,张燃就是这么说林薇的。
现在林薇原话奉回。
张燃停止了咀嚼,看看手里的糖葫芦,表情一言难尽。
林薇:“不过新鲜倒是新鲜,你看外面的糖都快化了,只有手工做的才能这样。放心吃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张燃看着手里的两串糖葫芦,一下食欲全无,全扔了。
他又跟上林薇:“林律师,你人还怪好的,带我来赶集啊。”
林薇:“没有啊,我叫你来搬东西的。”
不到半个小时后,林薇就备齐了家里需要的年货,家里人少,不需要准备太多东西,一箱面面的黄苹果,一箱香梨,一些对联之类的装饰物,糖果坚果用来招呼街坊邻居,还买了些卤好的牛肉,做好的鱼干。
所有的东西都是买两份。
每买一样,她付完钱去下一家,东西全部都交给张燃去搬。
十一点返程时,三轮车后车厢几乎都装满了,张燃一句怨言都没有,忙前忙后,后来热得连羽绒服都不穿了,让林薇帮他拿着。
反倒林薇有些过意不去,原本想着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热情又勤快。
张燃:“你干嘛要买两份?”
林薇:“给马叔叔他们家一份啊。我一年上头回不了几天,街坊邻居的,平时对外婆也挺照顾。我跟马叔叔说了,要是外婆有什么生病住院的,让他一定要告诉我。给他钱他不要,就只能过年送点年货了。”
张燃伸出一个大拇指:“林律师,我发现你蛮有人情味的。”
林薇将车钥匙插进钥匙孔。
张燃跃跃欲试:“你逛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回去的时候,我来开车吧。”
林薇:“你会开?”
张燃:“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个大点的电动车吗?”
林薇也不跟他废话,去后车厢坐好,车子启动后,张燃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提醒她:“林律师,坐好了,我们回家啦。”
林薇坐在后座,看看四周的目光,尬得想死。
路上,林薇头发被冷风吹成女鬼,她大声问张燃:“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张燃头发被风吹得竖起来,大声回她:“那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
好在是气氛一点都不尴尬。
反而让人莫名想笑。
林薇很大声地回他:“不!好!”
张燃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几天,张燃摸准了林薇的作息,每天上午九点半来林薇家报到,一起吃早饭,吃完饭再帮着陈汝珍做些家务,打扫打扫屋子,贴贴对联什么的。
到了中午,再拉着林薇去镇上唯一一家快倒闭的电影院看电影,逛半个小时就能走完的街,吃本地的小吃,一开始还穿着羽绒服,每天做头发维持顶级运动员的形象管理,后来骑三蹦子的次数多了,去苍蝇馆子的次数多了,开始跟街坊邻居熟了之后,也就慢慢放飞自我,头发不做了,形象管理逐渐本地化。
腊月二十八,他和马思怡玩摔炮和烟花时,不小心把羽绒服烧了一个洞。
陈汝珍倒是热心,拿出针线要给他补羽绒服。
林薇说:“外婆,他这件可是Moncler,好几万。”
陈汝珍正要下针的手颤颤发抖,一件羽绒服好几万???
张燃忙说:“我妈给我买的。没关系,我还带了别的衣服,我去酒店换一件。”
他拿着破洞羽绒服回了酒店,半个小时后,再次出现时,身上穿了一整套崭新的藏蓝色的本地夹棉睡衣。
许是刚刚穿,面上还有些拘谨。
林薇当时正在喝奶茶,一看见这一幕,直接笑喷了。
下一秒,立刻拿手机拍了一张,准备留着当把柄。
以后张燃要是拿到了奥运冠军,这照片估计就老值钱了。
陈汝珍看张燃有些不自在,不住地夸他穿睡衣好看,就跟模特一样。
林薇笑得肚子都疼起来了。
解锁本地睡衣之后,张燃倒是很快放飞自我,逐渐和这身衣服灵肉合一,和本地人毫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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