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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祭酒客气了！您能来常山，是下官和全郡上下的荣幸！”
赵道腰弯得更低了。
刘海自从击退了黑山军又俘虏了南匈奴，在冀州就已经是名声大振。
说他是冀州百姓心中的英雄也不为过。
“呐个……赵太守，你将张燕安置在哪的？伤势如何了？”
刘海悄悄问道，直接切入正题。
将张燕安顿在真定县，刘海是让赵道秘密进行的。
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赵道的心腹外，就是刘海的心腹。
“回祭酒，张燕……将军安置在西城的一处别院，有重兵把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至于伤势……”
赵道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华佗先生昨日已为张将军施术取出了肩胛内的……异物，但将军失血过多，又引发了高热，昨夜甚是凶险。华先生用了猛药，今早才传来消息，说高热已退，但人还昏迷着，未曾醒来。”
刘海闻言，眉头微皱。
情况听起来依旧不容乐观。
“带路，去别院。”
他当即下令道。
“是是是，下官这就为祭酒引路！”
赵道连忙应声，亲自在前面带路。
车队再次启动，在赵道等人的引导下，朝着西城别院行去。
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避让，好奇地打量着这支气派的队伍和马车里那位传说中的“刘祭酒”。
马车内，张宁看着刘海微蹙的眉头，轻声问道：“主人，你说张燕会没事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刘海长叹一口气，目光落在张宁脸上，“他若挺不过去，你……不会怪我吧？”
张燕是张宁的老部将，而他肩上的枪伤又是自己打的。
张宁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那惯有的媚意收敛了几分。
她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靠在了刘海肩头（这次没有多余动作），声音低柔地说道：“主人为何这样问？宁儿如今心里只有主人。张燕……他若识时务，早早归顺主人，也不会有此一劫。路是他自己选的，结果自然也要他自己承担。宁儿……早已不是太平道的圣女了，只是主人的小妾。”
呃呃呃~~~
没想到张宁有如此觉悟。
居然还说，张燕若识时务，早早归顺主人，也不会有此一劫。
话说，那时候他不是都听你指挥吗？
你现在倒撇得一干二净。
不过，话说回来，嘿嘿。
现在遥不可及的冰峰已经被哥登顶，还在冰峰山川上到处留下了哥的足迹，成就感那是满满的。
不过听到张宁的话，刘海还是有些感动的，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你能这么想就好。”
张宁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刘海胸口画着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外面传来赵道的声音：“刘祭酒，别院到了。”
刘海拍了拍张宁的背，两人整理了一下神色，先后下了马车。
别院门口果然守卫森严，气氛凝重。
华佗得到通报，也已迎了出来。
简单的寒暄和病情通报后，刘海一行人进入了张燕养病的房间。
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张燕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嘴唇干裂，肩部的纱布隐约渗出血迹，呼吸微弱，确实是一副命悬一线的模样。
刘海仔细打量着榻上的张燕，眉头微蹙，转向华佗问道：“华先生，依你看，张燕现在到底如何？”
华佗捋了捋胡须，神色平静，带着医者特有的沉稳说道：“刘祭酒不必过于忧虑。张将军肩胛骨裂，兼之邪毒内侵，导致元气大伤，面色惨白、气息微弱皆是表象。我已用金针度穴，辅以汤药，将其体内郁结的瘀毒排出大半，高热亦退。如今脉象虽弱，却已趋于平稳，性命确已无碍。”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张燕，继续道：“至于面色未复，乃是气血亏虚太甚，非一时三刻所能弥补。需以温补之药，徐徐图之，静养月余，辅以药膳食疗，待气血渐充，面色自然红润，体力亦可慢慢恢复。”
听到华佗明确说出性命无碍四个字，刘海这才放下心，如果张燕真死了，就算张宁不怪自己，她心里面肯定也会难过。
“先生真乃神医也！”
刘海忍不住夸赞起来。
“医者本分，祭酒客气了。”
华佗拱手答道。
站在刘海身侧的张宁，此刻也微微松了口气。
她来到华佗面前，很郑重地福了一礼，柔声接口道：“华神医妙手回春，救了张将军性命，此恩如同再造。蒂法代张将军，谢过神医。”
华佗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见张燕还在昏迷，需要静养，刘海不便在房内久留，便与华佗一同来到院外。
清新的空气驱散了鼻尖萦绕的药味，让人精神一振。
“正好借此机会，劳烦先生也为赵大哥诊治一番。”
刘海对华佗说道，随即示意亲兵去请赵风过来。
在等待的间隙，刘海与华佗闲聊起来，话题自然围绕着张燕的伤势。
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华佗抵达真定县初次诊视张燕时，张燕因失血和感染，身体已极度虚弱，元气大伤，若立即动刀取出异物，恐有性命之忧。
“当时张将军气血两亏，脉象浮散，非施术之良机。”
华佗捋须解释道，“故我先以汤药固本培元，调理其内息，待其元气稍复，脉象趋于和缓，方敢以麻沸散辅之，行切开取物之术。虽耽搁数日，却更为稳妥。”
“先生考虑周详。”
刘海真诚赞道。
怪不得……
华佗先一步回冀州，刘海在兖州耽搁了那么久，居然才刚动手术。
原来是身体太虚，不适合做……
很快，赵云扶着赵风走了过来。
要说治病，华佗那是来者不拒。
他也不多言，当即在院中石凳上为赵风望闻问切。
一番仔细诊视后，华佗沉吟道：“此乃沉疴痼疾（长期缠身的顽固疾病），寒邪久伏于肺，迁延日久，伤及根本。非寻常药石可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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