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林锋俯身逼近,呼吸扫过对方颤抖的睫毛,“你以为买通医生篡改死亡证明就能瞒天过海?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肝脏,那些再也画不出蓝天白云的小手,都在向你索命。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 他将物证袋里的手术刀重重拍在桌上,锋利刀刃映出周文涛扭曲的脸,“就像这把你亲手递给主刀医生的凶器,现在正等着给你量罪。”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向周文涛紧绷的神经,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他瘫坐在冰冷的金属审讯椅上,双手无力地垂落,腕间的手铐随着动作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冷汗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在审讯室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罪行。
随着审讯的深入,一个盘根错节、令人触目惊心的犯罪网络逐渐展露全貌。这个涉及政商勾结、跨国洗钱的庞大犯罪集团,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瘤,以合法企业为精心编织的幌子,将罪恶的触手伸向海运、陆运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利用冷链运输的隐蔽性走私毒品。那些满载着合法货物的集装箱里,暗藏着足以摧毁无数人生的致命毒品;冷链车的低温环境,竟成了掩护罪恶交易的温床。他们通过层层空壳公司,将沾满鲜血的毒资进行洗白,让非法所得披上合法的外衣。多年来,这座繁华的城市在他们的侵蚀下,表面光鲜依旧,内里却早已沦为罪恶的温床。
那些被他们残害的家庭,至今仍在痛苦中挣扎。无数原本幸福美满的生活,因毒品支离破碎;天真的孩子失去了父母,年迈的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破碎的人生在绝望中徘徊。而这一切的真相,即将随着审讯的推进大白于天下,那些在痛苦中煎熬的受害者,或许终于能得到一丝慰藉。
周文涛一边交代,一边不时抬头观察林锋的反应。他眼中满是恐惧与懊悔,浑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错了,我只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求你们给我一个机会……” 但林锋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表情严肃而冷峻。他紧握着钢笔,在记录本上快速而工整地记录着每一个关键信息,每一个字都仿佛是给犯罪分子的判决书。林锋心里清楚,只有让这些作恶多端的犯罪分子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才能告慰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才能还这座城市一片安宁与正义。
白炽灯在天花板发出细微嗡鸣,专案组办公室的空气粘稠得能拧出咸涩的汗味。七十二小时连轴转,墙角的泡面盒垒成歪斜的塔,冷掉的咖啡渍在桌面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林锋用拇指和食指狠狠按压酸涩的太阳穴,镜片后的瞳孔却像两枚淬了钢的钉子,死死钉在贴满照片与便签的案件地图上。
苏瑶抱着档案袋的手指微微发白,保温饭盒里的饭菜早已凉透,蒸腾的热气早在三小时前就消散殆尽。她将饭盒轻轻推到林锋肘边,金属碰撞桌面发出清响:"林队,卫星云图显示今晚码头有强对流天气,您好歹眯二十分钟......"
林锋的食指突然重重戳在地图右下角的红点上,那里用红线圈着 "海州市 3 号码头" 几个字。沾着咖啡渍的便签纸在他指尖簌簌发抖,上面潦草记录着周文涛最新的审讯口供。他扯松勒得脖颈发红的领带,喉结滚动着咽下沙哑的嗓音:"还记得赵法医解剖的那具女大学生尸体吗?她胃里残留的白色粉末,和码头集装箱里的成分完全吻合。"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映得通红:"这个网络每运转一天,就会有新的生命变成冷冰冰的物证。" 他转身时制服下摆带起一阵风,扫落了桌上半杯隔夜咖啡,"从三年前缉毒科老陈牺牲开始,我们蛰伏了 1172 天。现在敌人的咽喉就在这里 ——" 指节重重叩击着地图,"气象条件再恶劣,也要撕开这个毒瘤!"
年轻警员小张突然站起来,碰翻的矿泉水瓶在地面滚出闷响。他抬手敬礼,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我申请加入突击组!" 此起彼伏的请战声中,林锋看见苏瑶悄悄抹了把脸,她护在胸前的档案袋上,贴着遇害警员老陈的全家福。
浓稠的夜色被黎明撕开第一道裂缝时,八艘特警冲锋舟呈雁阵划破墨色海面。林锋戴着战术头盔,指腹摩挲着突击步枪冰凉的握把,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细雨拍打在防风镜上,将远处码头的霓虹晕染成模糊的光斑。身旁的苏瑶正调试热成像仪,战术背心下隐约露出半截银杏叶形状的项链 —— 那是她牺牲父亲留下的遗物。
"B 组迂回东侧栈桥,C 组封锁货轮出入口。" 林锋压低声音,喉间的微型麦克风将指令转化成电波。船首浪花翻涌如碎银,起重机钢铁巨臂上斑驳的油漆在探照灯下忽明忽暗,像极了蛰伏多年的罪恶在黎明前的最后挣扎。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整支船队同时加速,螺旋桨搅起的浪涛拍打着防波堤,惊起成群海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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