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 第五回 《清明·雨润土膏访灵根》

一、云笈山前话前缘，还魂草底藏玄机

暮春的云笈山笼罩在淡紫色的雾霭里，蘅芜跪坐在药庐前的青石板上，指尖轻轻拂过还魂草的叶脉。这株通体透紫的灵草自她十五岁上山时便扎根在药庐后的石缝里，每到清明时节，草尖总会凝结出形如泪滴的露珠，内里隐约可见山川脉络流转。师父曾说，这草是上古神农氏尝百草时遗落的药魂所化，需得用昆仑山的长夏土精滋养，方能唤醒其承载的二十四节气药灵奥秘。

"今日便启程吧。"蘅芜将还魂草小心收入羊脂玉匣，匣盖上的八卦纹与草叶接触的瞬间，竟泛起一圈金色涟漪。她背着药囊起身，腰间悬挂的十二节令玉佩随步伐轻响，最末那枚"清明"佩上的艾草纹还带着新染的草汁——那是今早用晨露调和的青黛所绘，为的是应和清明时节的木气。

行至山脚下，忽见老药农王伯背着竹篓踉跄而来，篓里躺着面色青紫的孩童。"蘅芜姑娘，求你救救虎娃！他今日在溪边玩耍，突遇山洪..."王伯话音未落，蘅芜已掀开孩童衣襟，只见其腹部肿胀如鼓，皮肤上竟隐约浮现出冰纹。"是冬寒之水侵入脾胃。"她指尖点在孩童的中脘穴，药囊里的紫苏叶自动飞出，"冬水本应藏于北溟，为何会在清明现于阳间？"

施完针，孩童吐出几口冰水，眼睑微动。蘅芜望着远处翻涌的黑云，心中警铃大作——清明属木，木旺则土囚，此时若有寒水犯境，必是有人刻意扰乱四时节气。她将随身的暖脾散留给王伯，转身跃上山路，还魂草在玉匣里剧烈颤动，似在催促她速速启程。

二、昆仑道上逢雨神，寒水混入春雨急

第三日寅时，蘅芜已至昆仑山麓。山道两侧的杜若花本该开得正盛，此刻却蜷缩成紫褐色，花瓣上凝结着冰晶。她踩着覆雪的石阶上行，忽见天际乌云四合，豆大的雨点砸在岩石上，竟发出金石之音。抬头望去，云端隐约可见一座六角形的布雨台，台上立着素衣神只，正持玉瓢向雨云中倾倒液体。

"雨神大人！"蘅芜扬声呼喊，"清明之雨当如丝如缕，滋润土膏，为何此雨如此刚硬？"话音未落，一滴雨珠溅在她手背，竟冻出一片霜花。她惊觉不对，迅速退至山岩下，取出随身携带的土黄色绢帕——那是用戊土之精织就的"测雨幡"。

绢帕遇雨瞬间，原本细密的土纹竟裂开数道缝隙，缝隙中渗出黑色汁液。"玄冥之精...冬寒之水！"蘅芜倒吸冷气，想起《淮南子》中记载的"冬神玄冥，掌北方之水，其性阴寒"。雨神为何会在清明时节布下冬水？难道是青女所为？

正思忖间，雨势突然转急，山洪顺着山谷咆哮而下。蘅芜见山脚下有村落隐约可见，立刻解下腰间的"土龙索"——那是用百年黄精根须混着穿山甲鳞片制成的法器，抖手抛出，索身化作一条土黄色巨龙，张开巨口吞吸山洪。然而冬水阴寒至极，土龙索触之即僵，龙身竟从尾部开始逐渐结冰。

"这样下去不行。"蘅芜咬破舌尖，血珠滴在还魂草上，紫芒大作。她以血为引，在掌心画出"土德御水"符，土龙索顿时焕发生机，龙首昂起，将混着冬水的山洪引入预先布好的戊土阵中。阵眼处的五方土瓶开始嗡嗡作响，瓶中分别装着立春的青土、立夏的赤土、立秋的白土、立冬的黑土，以及中央的黄土。

三、青白二气现虚影，青女离间计初显

正当蘅芜全力催动土阵时，山腰处突然腾起青白二气，在空中幻化成两位神只的虚影。青衣者手持柳枝，正是春神句芒；白衣者广袖中飘出冰晶，乃青女无疑。但见春神皱眉指着布雨台，青女则冷笑着指向山下，二神似乎在激烈争执。

"春神大人向来护着人间草木，如今却纵容冬水毁我灵根？"青女的虚影开口，声音如冰锥刺耳，"你看那山下村落，分明是用戊土脉的灵气所化，你为了滋养草木，竟要牺牲土精？"

春神虚影一挥衣袖，满山杜若突然盛开，花瓣上的冰晶瞬间融化："青女休要混淆视听！清明雨本应助土膏萌动，为何你要借雨神之手混入玄冥之精？"

蘅芜望着二神虚影，心中渐渐清明——青女这是要借春神与雨神的矛盾，挑起四时节气的混乱，从而掩盖自己谋取土精的野心。可为何雨神会甘愿被利用？她转头望向布雨台，只见那素衣神只正神情恍惚地倾倒黑水，眼中竟有血丝缠绕，似是被某种幻术控制。

"原来如此。"蘅芜取出十二味草药，以"驱邪散"的药雾笼罩自身，"青女娘娘的'霜华迷心术'果然了得，竟能惑住司职风雨的上神。"她抬手将药雾推向布雨台，雨神猛然惊醒，手中玉瓢跌落，黑水泼洒在云间，化作一片乌云。

青女虚影察觉计谋被识破，指尖飞出一片冰晶，直取蘅芜咽喉。蘅芜不躲不闪，还魂草突然从玉匣中飞出，草叶化作屏障，将冰晶挡在三尺之外。冰晶坠落处，土地竟寸草不生，显露出底下盘根错节的戊土脉——正是春神所说的灵根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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