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西周程序员 第23章 青铜神谕

地窖的阴冷空气被第一缕晨光刺破，姜绾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血珠。公子咎逆光而立，手中青铜人偶的银簪折射出妖异的光芒，簪尾"丙寅"二字像两滴凝固的鲜血。萧决单膝跪地，咳出的血珠在地面弹跳，每一滴都映出不同的星象——那是青铜鉴上缺失的南斗六星图谱。

"时间到了。"公子咎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他腰间七枚玉牌叮当作响，每一枚都刻着姜绾在不同时空的死亡日期。姜绾的智能手机突然自动解锁，地图定位在三百里外的深山，标注着"神树开花处，时空归零时"的血色文字。

公子咎缓步走下石阶，每走一步，地窖里的青铜器就发出共鸣。一个酒坛突然裂开，吐出的不是酒液，而是由纳米青铜丝编织的立体竹简。竹简在空中舒展，展现出精密绝伦的机械结构——这正是《墨子》中记载的"天道机关"。

"你的记忆被修改过七次。"公子咎的指尖点亮竹简，蓝光中浮现姜绾的大脑扫描图。她的海马体里，青铜微粒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正在缓慢重组她的记忆。萧决的剑突然发出蜂鸣，剑身上的铭文"物勒工名"四字正在融化，变成一行小篆："观测者第七号协议启动"。

剧痛中，姜绾的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

- 西周祭祀场上，她将陨铜粉混入祭酒，跪拜的贵族们瞳孔变成青铜色

- 阿房宫地基深处，她埋下的青铜齿轮组正在啃食历史

- 最清晰的是现代实验室，她亲手给培养舱中的萧决克隆体注射蓝色液体

萧决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洒向竹简。血液接触的瞬间，竹简燃烧成青白色火焰，在空中重组为青铜神树模型。树梢七片金叶分别显示着姜绾的死亡场景，但第七片的日期却是现代实验室爆炸那天。

"这才是真正的终点。"萧决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他的虹膜里闪过数据流，"你从未离开过实验室。"

公子咎撕开衣襟，胸口嵌着的水晶里，微型青铜神树的根系缠绕着数百个胚胎。其中一个突然睁开眼睛——那是萧决的面容。

"每个时空都是培养皿。"公子咎的声音开始失真，"你以为的穿越，不过是意识上传时的数据扰动。"

姜绾的手机突然投影出现代考古现场：青铜神树树干中，七具尸体围成圈，每人手中都握着刻有"丙寅"的银簪。最年轻的尸体腕表还在走动，日期显示是三天后。

地窖墙面突然剥落，露出青铜根系。它们像活物般刺入萧决咳出的血珠，每吸收一滴就生长一寸。根系表面浮现出与姜绾大脑完全相同的纹路。

公子咎将人偶抛向根系中心时，萧决突然用口型说："去找戴犀角韘的我"。下一秒，青铜根系将整个地窖包裹成茧，最后映入姜绾眼帘的，是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的倒计时：

【0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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