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临海卫家 第135章 记忆深海

黑暗中有微光闪烁。

卫衡的意识不断下沉，穿过无数记忆残片。这里是莫沉鱼消散后的意识空间，每个光点都是她曾经拥有的回忆。大部分已经支离破碎，像被撕毁的书页漂浮在虚无中。

他伸手触碰某个较大的碎片——

——十岁的莫沉鱼躲在祖父书房，偷看记载星链秘闻的笔记。老人突然推门而入，小女孩惊慌失措打翻砚台。祖父没有责备，反而将她抱到膝头："沉鱼，有些真相需要血来验证......"

碎片突然黯淡。卫衡急忙注入灵力维持，却看到更多细节：笔记扉页上画着青铜剪与碧绿树苗对峙的图案，角落标注「园丁与园吏，孰善孰恶？」

"原来莫家早就......"

新的光点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个碎片更明亮些，映照出少年时的自己——那是他刚被任命为灵植园长的典礼，人群中莫沉鱼专注的眼神。视角突然切换成她的第一人称：她注意到他衣领歪了，注意到他接过玉印时指尖的颤抖，这些连他自己都未曾留意的细节，在她的记忆中纤毫毕现。

最亮的碎片藏在深处。卫衡的神识触及它时，碧绿种子突然在虚无中显形。碎片里是某个深夜的药房，他正将月华草汁滴入她的药碗。而本该昏迷的莫沉鱼，其实微微睁着眼，嘴角含着笑......

"找到了！"

种子感应到这段记忆，突然生根发芽。细小的根须缠绕住碎片，抽取出某种晶莹物质。随着吸收，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转眼间形成寸许高的树苗虚影。

卫衡突然明白：起源种子需要"记忆"为养分！卫衡意识到这一点后，连忙在周围搜寻更多的记忆碎片。越来越多的根须从树苗虚影中伸展而出，如贪婪的触手般扑向那些光点。每吸收一片记忆，树苗便壮大一分，周围的光芒也愈发耀眼。

就在树苗即将成型时，空间突然剧烈震荡起来。无数破碎的记忆如乱箭般射向卫衡，似要将他驱逐出去。原来，莫沉鱼意识空间察觉到了外来者对记忆的掠夺。

卫衡咬紧牙关，全力运转灵力护住自身，同时指挥着树苗加快吸收。在最后一片关键记忆被吸收后，树苗猛地爆发出璀璨光芒，化作实体。与此同时，卫衡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推出意识空间。当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而手中，正握着那棵碧绿的树苗。

现实维度，碧海参天树的虚影再度显现。

卫衡盘坐在树影中心，怀中莫沉鱼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眉心的树种已经长出两片嫩叶，但第三片始终无法成形。更糟的是，银色污染源爆炸后的残渣正在重组，逐渐形成齿轮状的雾团。

"不够......"卫衡的树灵右手按在她额头，"还需要更多记忆养分。"

他咬牙撕裂自己三成神魂，强行炼化为记忆灵液。随着灵液滴落，树种剧烈震颤，第三片嫩叶终于抽枝——这片叶子与众不同，叶脉构成微型星链图案，叶缘流转着时间波纹。

代价是卫衡的左半身彻底青铜化。机械纹理从脖颈蔓延至左脸，眼珠变成冰冷的齿轮状。但此刻他无暇顾及自身异变，因为树种突然投射出惊人画面：

青漪盗取种子的真实场景！三百年前的碧海参天树内部，年轻的青漪并未强行夺取，而是从树灵手中郑重接过种子。更震撼的是，树灵身旁站着个模糊人影——那人腰间悬着的，分明是莫家祖传的潮生戟！

"时间悖论......"卫衡的青铜左眼疯狂转动，解析着信息，"莫沉鱼祖父曾穿越时空协助青漪？"

银色雾团突然暴起。齿轮组合成巨口咬向树苗，却被第三片嫩叶射出的光波击退。光波中蕴含的时间法则让雾团短暂停滞，露出核心处的真相：那不是实体，而是条由青铜齿轮组成的"虫子"，正缠绕在修真界的时间线上！

"时之虫......"卫衡恍然大悟，"所谓修剪，是阻止文明突破时间维度！"

树种似乎感应到他的领悟，突然脱离莫沉鱼眉心，悬浮在两人之间。三片嫩叶分别指向过去、现在、未来，而树干上渐渐浮现莫沉鱼的虚影。

她睁开眼睛："卫衡，选择的时候到了。"卫衡望着莫沉鱼的虚影，心中五味杂陈。“选什么？”他沉声问道。莫沉鱼的虚影伸出手，指向过去的嫩叶，“回到过去，阻止青漪带走种子，或许能改变一切。”指向现在的嫩叶时，她说：“与这时之虫正面决战，守护当下的修真界。”最后指向未来的嫩叶，“前往未来，探寻解决时间悖论的终极方法。”

卫衡陷入沉思，过去充满未知，改变历史可能引发更大危机；现在决战，他左半身青铜化，实力大减，胜算渺茫；未来神秘莫测，不知会遭遇什么。

时之虫趁他犹豫，再次发起攻击。莫沉鱼的虚影凝聚力量，暂时抵挡住攻击。卫衡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地看向现在的嫩叶，“当下才是我们能把握的，与这时之虫拼了！”说罢，他运转灵力，与莫沉鱼一同迎向那恐怖的银色雾团，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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