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叶云笙让叶尚舞陌生,她的印象里,叶云笙是个只能被她拿捏,万事都要听她安排的庶女。
可今天的她,完全不是那个她认识的人了,她的眼神,好像真的要向她索命般。
叶尚舞挑眉道,“那你想怎么样?莫非还要杀了我不成?”
叶云笙哼笑,“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今天我要连我母亲和弟弟的仇和你们一起算。”
听到这儿,叶九言只觉眼前漆黑,身子不稳,整个人向后面倒去。
清南风眼疾手快,箭步上前,扶住了叶九言。
叶夫人和叶尚舞见状也惊呼,“老爷!”“爹!”
叶云笙也上前去,眉心微颤,担心道:“父亲,你没事吧?”
叶尚舞一手推开叶云笙,“少在这儿假惺惺了,要不是你,父亲怎么会这样?”
叶云笙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父亲,这个状况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可她今天必须要让真相大白,才不枉母亲的在天之灵。
见云笙委屈,清南风呵斥道,“叶尚舞,惠妃也是你能动的?”
叶云笙对清南风摇了摇头,意指无妨,这个时候还是父亲要紧。
叶尚舞见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白了一眼,不服不忿的又去搀扶父亲了。
几人合力把叶九言扶到座椅上,只见叶九言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大口呼着气。
叶夫人一边用手顺抚着叶九言的胸背,一边喊,“来人啊,快去请郎中来。”
叶九言强撑着身体,开口制止了她,“不用请郎中,你还嫌家里的丑事不够张扬吗?”
叶夫人闻言,从躬身站直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响。
但还不忘吩咐下人,“来人啊,给老爷端一碗清火气的茶来。”
“是。”丫鬟应声退出。
很快,丫鬟便端进来一碗清火茶。
叶九言小口饮下,调整了一下,脸色也慢慢地缓了过来。
他轻轻睁开眼睛,捋了捋气息,“云笙,我没事了,你继续说,你刚才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有。”
叶云笙从袖口里抽出一个木匣,正是从张嬷嬷家墙里找到的那个。
叶夫人和叶尚舞此时大气都不敢喘,她们从没见过这个东西,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叶云笙打开木匣,递到叶九言眼前。
里面是一支樱花簪,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叶九言一眼就认出,这是鸾樱的簪子,因为这是他在去汴州出差时,买给鸾樱的。
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这支樱花簪时,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鸾樱那甜美的笑容。
这支樱花簪是用银器打造,上面用珍珠和粉水晶点缀,流苏自然垂下,虽不算贵重,但气质独特。
就像鸾樱的人一样,虽出身贫寒,却清新脱俗。
得知这支簪子是匠人手工打造,世上仅此一支时,叶九言毫不犹豫,当下便买了下来,带回来送给鸾樱。
收到簪子时,鸾樱开心极了,说和她的名字一样,都是有一个樱字。
叶九言小心翼翼地帮她戴上,鸾樱羞红着脸告诉他,她怀了他的骨肉。
这些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叶九言颤抖地接过木匣,拿出樱花簪紧紧地握在手心,眼中噙着泪。
接着他打开了那封信。
此时,屋内的空气好似凝结了,没人敢出声。
只见叶九言的脸上一会儿透着愤怒,一会儿又勾出微笑。
叶夫人母女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是谁写的信,信上又写些什么,一会等待着她们的又会是什么?
读完信,叶九言抬眼,怒视着叶夫人。
他站起身,走到叶夫人面前,用力地把信甩到叶夫人的脸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
信顺着叶夫人的脸飘到了地上,此时,叶夫人也顾不上难堪,连忙弯身捡起地上的信,她只想知道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信上清楚的交待了当初鸾樱是如何难产而死,她又是如何偷龙转凤的将叶远恒运出府,杀人灭口的。
信的最后写着张嬷嬷的忏悔,事情的经过写的如此详细,的确是出于张嬷嬷的手笔。
她没想到,张嬷嬷不但没有杀了叶远恒,还将他顺河飘走,而且竟还在两姐弟的胳膊上印下了相同的樱花烙印,以便日后相认。
终究还是自己的疏忽,相信了张嬷嬷那个贱婢。
可现在张嬷嬷已经死了,仅凭这支簪子和信就想定她的罪,叶云笙还嫩了些。
叶夫人抬起头,眼泛泪花,更委屈了。
“老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嫁进丞相府二十余年,满心都为丞相府着想,怎么可以这么诬陷我?这封信一定是有人捏造的,是谁写的?叫她出来和我对质。”
叶云笙就知道叶夫人不会轻易承认,“好一招死无对证。你明知道张嬷嬷已经死了,无法出来指证你,是你派人杀了张嬷嬷。”
叶夫人装出思考的样子,“张嬷嬷?张嬷嬷又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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