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希长的瞳孔骤然收缩,骨节泛白的手指如鹰爪般死死扣住小草后领。
少女发间悬浮的发光花瓣剧烈震颤,其中两片淡金色的花萼擦着荆棘结界掠过,在幽蓝的能量场中迸溅出星芒状的火花。
地底传来碎石碾磨的闷响,暗红色藤蔓如潮水般破土而出。
这些裹着黏液的植物表面布满匕首状的尖刺,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蜂窝状的孔洞里渗出黑紫色的腐液。
空气里铁锈味愈发浓烈,混合着某种**植物的酸臭,在结界扭曲的光影中凝成细密的雾霭。
藤蔓尖刺突然集体转向希长二人,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度,几滴毒液坠落在地,腾起刺鼻的白烟。
阿野的喉结剧烈滚动,骨刀出鞘时带起一串清脆的嗡鸣。
月光照在暗青色的刀刃上,映出结界深处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有的双目圆睁似在嘶吼,有的嘴角撕裂到耳根,那些半透明的面孔在荆棘间沉浮,每当暗红藤蔓抽搐,他们的五官就会被拉长变形,宛如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虫。
"是血荆咒!"阿野手腕翻转,刀背重重磕在身旁岩石上,溅起的火星照亮他骤然变色的脸。
刀刃边缘泛起诡异的紫芒,将那些人脸残影灼出焦黑的缺口,"大柳国不是被星愿花净化过吗?怎么会......"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更多藤蔓破土而出,尖端滴落的血珠在地上腐蚀出深坑,空气中血腥味浓得几乎凝成实质。
那些被困在结界中的人脸同时发出尖锐的哭嚎,声波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有无数怨灵正在挣脱封印。
话音未落,整个结界突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暗红色荆棘疯狂扭动着向两侧退去,地面裂缝中渗出粘稠的黑紫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佝偻的老者从弥漫的黑雾中缓缓走出,他的桃木杖每点地一次,地面就会浮现出暗红色的咒文,杖头缠绕的褪色布条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老者身上的灰袍布满霉斑,脖颈缠绕的银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数十枚干瘪的花苞随着他的动作相互碰撞,花苞表面凝结的暗紫色血痂不时剥落,露出里面半透明的、还在微微蠕动的胚胎状物体。
他浑浊的眼球里翻涌着灰绿色的雾气,枯树皮般的脸上突然裂开诡异的笑容,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缝隙间渗出的黑血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孔洞。
"外来者?"老者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铁板,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作呕的痰音,"带着星愿花的余孽,就该永远留在边境!"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他猛然挥动手臂,银链上的花苞同时爆开,喷出带着倒刺的血色藤蔓,朝着三人暴射而来,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令人窒息的腥臭味。
小草纤细的身躯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后领布料撕裂的瞬间,她发间悬浮的发光藤蔓如同活物般窜出。
莹白的光带缠绕住老者布满尸斑的手腕,每一道藤蔓掠过之处,银链上干瘪花苞渗出的黑血都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少女赤足踩过满地尖刺,踮起脚尖时裙摆翻飞,露出小腿上被荆棘划破的血痕。
"老爷爷你骗人!"她指尖凝聚的星光刺破夜色,精准戳向老者胸口。
月光穿透褴褛的灰袍,赫然显露出苍青色的图腾——那是大希国独有的星愿花净化纹路,本该流转着柔和光芒的花瓣,此刻却被扭曲的血线贯穿,宛如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亡灵。
藤蔓光芒大盛,将老者手腕的皮肤烫出焦黑的印记,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指甲暴涨成半尺长的利爪,却被小草的光带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你的咒文明明是用来种花的!"少女眼眶发红,悬浮在她身侧的发光花瓣突然剧烈震颤,释放出的光晕将周围的血荆咒藤蔓尽数逼退。
老者胸口的图腾随着她的质问泛起诡异的红光,那些浸染鲜血的纹路仿佛活过来般扭曲扭动,空气中回荡着低沉的呜咽,仿佛被亵渎的圣物在悲鸣。
老者佝偻的身躯如风中残烛剧烈摇晃,银链上干瘪的花苞突然鼓胀如球,表皮下翻涌着诡异的暗紫色液体。
随着一连串令人牙酸的爆裂声,花苞同时炸开,腥臭的黑雾如毒蛇般席卷而出,雾气中还夹杂着细碎的骨渣与未完全腐化的花瓣残片。
他枯槁的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几缕灰白发丝混着头皮被生生扯落。
"二十年前我亲手种下星愿花!"老者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迸出,嘴角溢出的黑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图腾上,让本就狰狞的净化纹路更添几分可怖。
"可那些贪婪的贵族..."他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布满尸斑的手指狠狠掐住自己脖颈,青筋暴起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血管如蚯蚓般蠕动。
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在衣领处晕开大片暗红。
"我的女儿...我的孙女..."老者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破碎,掐着脖颈的手指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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