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予初抬眸遥望,明月啊明月,可否指一条明路,还先生一个公道!
行至宫门口,对面似有人影晃动,直到月光之下,才能看清轮廓。
“予初!”焦急的男声,醇厚又熟悉。
“予初,你出来了?”崔羡抓起邱予初冰冷的手哈气。
“嗯。”邱予初的声音几不可闻,月光下两人的轮廓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崔羡握住邱予初的手指细细摩挲,忽地摸到几条细痕:“这……这是怎么回事?”
在月光下查看,虽然包扎了,但是白布上还是有点点血迹渗出。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进了宫一趟还受伤了?”崔羡放轻手中动作,拿到嘴边对着手指吹气。
邱予初略略摇头,神色疲惫至极:“无妨,回府吧!”
崔羡一愣,生生忍住要去找邱景湛问个明白的冲动,拉着邱予初上马车。
醉书斋内。
“你先坐着,我去拿药。”崔羡进了内室,一阵捣鼓,拿出一个木盒子。
邱予初坐在桌边,细细回想今日的事情。
“这是止血愈合的药,我给你涂上。”崔羡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些许在白布上。
小心翼翼地取下邱予初手上的白布,捂上去。
一阵细微的痛感传来,却很冰凉。上了几次药之后,崔羡扯下一块白布缠好。
“好了,涂个几日就会大好!”
崔羡看着邱予初神思不属,试探问道:“予初,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邱予初美眸转圜,释然一笑:“无事,就是花瓶碎了,不小心划到了,无事!”
崔羡盯着她半晌,轻叹一声,不再追问:“罢了,我只希望你平安无虞。”
邱予初眸光闪烁,崔羡的心思她自然知道,只是这件事太过复杂,其中的关窍实在太多,她也不好告知。
“我知晓你的心意!”邱予初面色稍霁,略略点头,抱以微笑回应。
崔羡眸光晶亮,看她展颜一笑,心中没有刚刚那般惆怅了,轻轻握住邱予初的另一只手,拍了拍:“如此甚好!”
“对了!你用饭没?”崔羡好似想起什么。
邱予初闻言方觉腹中空空:“没有!”
崔羡低低一笑,对着外面喊道:“上吃食。”
不多时,几个丫鬟鱼贯而入,端着香气汩汩的饭菜进来摆好。
崔羡夹了满满一碗菜递给邱予初:“快吃吧!吃完待会儿再休息。”
邱予初也不客气,接过饭菜吃起来。
崔羡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疑惑更甚。为何进宫一趟变成了这般模样?看来得找个机会弄清楚才行。
“你也吃吧!”邱予初看崔羡半天没有动筷。
“呃……好。”
翌日,崔羡照常去工部。
邱予初左思右想还是于心不安,决定再去大理寺走一趟,不料很是不巧,魏星乔出去办案了。
只得先回崔府再说,还没走近崔府门口,便听见闹哄哄一片。
“夫人!”墨砚停下马车,朝里三层外三层人群望了望。
“何事?”邱予初也听到了喧闹之声。
“有人堵在咱们府门口!暂时进不去了。”墨砚面上愁云一片。
“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邱予初纤眉一挑。
“是!”墨砚挤进去了解了一番。
半晌,回来了。
“夫人!”墨砚语气有些焦急。
“怎么了?很棘手吗?”邱予初撩起车帘。
“回禀夫人,沁雪的家人堵在府门口撒泼,说……”墨砚垂下眼眸,似在思考要不要和盘托出。
“快说!”邱予初追问。
“夫人,沁雪的家人在府门口大骂您,说是自私自利,不放沁雪回家成亲……”墨砚面露难色,难以启齿。
“呵呵……”邱予初低低一笑,和煦至极。当真是些不知好歹的人。
“夫人,要不要奴才带些人去把他们轰走……”墨砚试探道。
邱予初摇摇头:“这种事情越用暴力解决越适得其反,待我去看看再做定夺。”
墨砚在前面开路,邱予初挤过人群行至府门口台阶上。
“何人无端在府门口生事?”邱予初眉宇间凝着淡然之气,高贵清冷,令人不敢直视。
原本躺在地上沁雪的老母和哥哥一下子来了精神,翻身起来大哭大闹道:“就是她,我家沁雪已经年近双十,还不放人回家成婚,当真是自私自利!”
沁雪的老母对着围观的群众一阵哭诉。
墨砚眉眼皱成一团,心中怒火横生,正欲反驳。
被邱予初眼神制止,她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
沁雪的老母看到邱予初没有反驳,以为她好欺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继续控诉:“大家伙儿来评评理啊!可怜我那苦命女儿如今已经是老姑娘了,还要被她扣在崔府做苦力。”
边说边观察周围百姓的表情,又哭又闹,滑稽至极。
邱予初微微一笑,面色讳莫如深。
围观百姓中有人开始声援沁雪的老母:“真是人心凉薄,就算是公主,也不能如此耽误人家姑娘的大好年华,真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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