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脉窟的黄芒还在暖脉光带上沉淀,前方的赭黄色丘陵已渐渐被水汽浸润——水脉湖到了。这里的湖面如一块碎裂的蓝宝石,镶嵌在灵韵缭绕的山谷间,湖水清澈得能看见水下丈余的游鱼,风掠过湖面时,卷起的涟漪竟泛着细碎的莹光,正是残卷中记载的“净化灵波”。
“小姐,水脉的灵韵好纯净!”小翠蹲在湖边,指尖刚触到湖水,就有一缕暖光顺着指尖蔓延全身,“只是湖中心的灵波有些乱,像是藏着东西。”
林娟的水韵探入湖中,瞬间与湖水的灵韵交融,她闭目感应片刻,睁开眼时神色凝重:“湖底有座‘沉灵殿’,殿门被‘浊魂纹’封着,里面的灵泉眼在往外冒黑气,净化之力都被挡住了。”
话音刚落,湖面突然泛起一阵异动。一群通体银白的“逐浪鱼”跃出水面,鱼鳍上泛着淡蓝的光,它们围着我们的船打转,领头的大鱼用脑袋顶着船舷,似乎在指引方向。“这是水脉的‘引航鱼’,”青禾翻着残卷,“它们能避开湖底的浊魂陷阱,带我们找到沉灵殿。”
我们跟着逐浪鱼往湖中心划去,越靠近湖心,湖水的莹光越黯淡,水面漂浮着零星的黑气,沾在船板上竟留下淡淡的灰痕。小翠立刻催动木韵,在船周织成青藤屏障,将黑气挡在外面:“这浊魂纹的黑气能污灵韵,得小心些。”
行至湖心,逐浪鱼突然集体下潜,湖面的水势旋转起来,形成一道丈宽的漩涡。“沉灵殿的入口就在下面!”林欢握紧腰间的短剑,火韵在掌心微微跳动——水下虽难动火,但纯阳之火能克制浊魂黑气。
我率先跃入漩涡,金韵在周身凝成护罩,隔绝湖水的同时挡住黑气。小翠、林欢、林娟紧随其后,青禾抱着残卷,由阿石护着,小弹则将弹布尔背在身后,指尖始终搭在琴弦上,随时准备应对异动。
漩涡底部果然有一座半沉的宫殿,殿门由青白玉石砌成,上面刻满了扭曲的浊魂纹,黑气正顺着纹路往外渗,将周围的湖水染成暗灰色。逐浪鱼群在殿门前徘徊,不敢靠近,显然是怕浊魂纹的侵蚀。
“浊魂纹遇净则消,用灵泉能破!”我想起残卷记载,示意林娟动手。林娟的水韵与湖水交融,凝成一道纯净的灵泉,狠狠浇在殿门上。浊魂纹的黑气滋滋作响,纹路的光芒黯淡几分,却并未彻底消散。
“不够纯!得用灵泉眼的水才行!”青禾急道,“殿内的灵泉眼才是水脉的核心,只有它的水才能彻底净化浊魂纹!”
小弹突然拨动琴弦,一段清越的旋律顺着湖水传开,与沉灵殿的梁柱产生共鸣。殿门竟微微颤动起来,浊魂纹的黑气也跟着旋律波动:“琴音能扰乱纹力!我继续引动,你们趁机砸开殿门!”
阿石立刻抡起护脉凿,狠狠砸向殿门的缝隙。“轰隆”一声,殿门裂开一道口子,黑气汹涌而出,林欢立刻将火韵凝成火炬,虽在水下弱了几分,却也逼得黑气不敢靠近。我趁机催动金韵,长剑带着火种红光,顺着裂缝斩向浊魂纹的核心——纹路交汇处的黑色晶石。
晶石碎裂的瞬间,浊魂纹彻底失效,黑气如潮水般退去。殿门轰然洞开,一股清凉的灵韵扑面而来,殿内的地面上布满了干涸的水道,原本该流淌灵泉的地方,竟积着一层黑色的淤泥,淤泥中隐约能看见白骨。
“灵泉眼被堵了!”小翠的眼眶红了,“这些白骨怕是之前守护水脉的修士……”
殿中央的高台上,一口丈余宽的泉眼正冒着微弱的黑气,泉眼周围刻着净化纹,却被淤泥和浊魂纹覆盖。高台两侧站着两尊石俑,身上的盔甲已锈蚀,手中的长枪直指泉眼,显然是古灵洲留下的护泉俑。
“先清理淤泥,再净化泉眼!”我话音刚落,林娟已催动水韵,凝成无数细流,冲刷着泉眼周围的淤泥。小翠的木韵化作青藤,将淤泥卷成一团团,运出殿外;青禾和阿石则用护脉符清理净化纹上的浊魂痕,暖光顺着纹路蔓延,渐渐激活了古老的净化之力。
小弹的琴音在殿内回荡,与净化纹的波动共鸣,原本微弱的灵韵渐渐凝聚。就在泉眼的黑气即将散尽时,殿外突然传来逐浪鱼的惊逃声,地面剧烈震颤,两尊石俑竟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黑气——是被浊魂纹操控了!
“小心!石俑活过来了!”林欢立刻挡在我身前,火韵化作盾牌,挡住石俑扫来的长枪。长枪带着浊魂黑气,砸在盾牌上,火星四溅,盾牌竟被蚀出一个小坑。
另一尊石俑朝着青禾和小弹扑去,阿石立刻抡起护脉凿抵挡,却被石俑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护脉凿险些脱手。“用灵泉的力量!”我大喊着将金韵注入泉眼,净化纹瞬间亮起,一道清凉的灵泉从泉眼喷涌而出,浇在石俑身上。
石俑身上的黑气滋滋消融,动作渐渐迟缓。小翠趁机将木韵缠上石俑的关节,青藤的暖光顺着盔甲的缝隙渗进去,彻底清除了残留的浊魂纹。石俑动作一僵,缓缓退回原位,眼中的黑气消散,恢复了守护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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