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皇后被废后前后,皇上的心思更多在封禅大典上,个人可怜,贵为皇后的女子更是可怜,贞晓兕想,
夏林煜开始数落张说,这位曾在封禅大典上风光无两的盛唐重臣,最终却在政治漩涡中狼狈退场。
史家对其功过是非聚讼纷纭,但剥离政治利害与时代语境,仅就个人性格与行为模式而言,张说的“致命缺陷”可谓层层叠加、环环入扣,最终铸成一座自我埋葬的“冰山”。
夏林煜从“佞幸”“贪婪”“刻薄”“傲慢”“树敌”五个维度,辅以大量史料细节与心理动因剖析。以期还原一个血肉丰满、可资鉴戒的历史人物。
《朝野佥载》写张说“佞幸”,人格底色里的“机会主义”,并非仅指“谄媚”这一表面动作,而是揭示其深层人格里对权力近乎本能的趋附与利用。
并州时期,他巴结玄宗心腹王毛仲,馈赠金银“不计其数”,已超出正常官场交际,而带有一种“期货投资”的赌徒心理:先把宝押在皇帝宠臣身上,待其“升值”后再连本带利收割政治红利。
更不堪的是“嗅靴尖”一幕:谢完皇恩,竟“牵王毛仲手雀跃,俯而嗅其靴尖”。这一动作在唐代属“胡俗”,带有强烈的人身依附与自辱色彩,无异于向围观同僚宣告——我张说可弃尊严、可折身段,只要能换取向上通道。
心理学上,这种“机会主义”往往源于早年地位焦虑。张说出身庶族,虽才华横溢,却在门第森严的初盛唐之际饱受歧视。早岁孤贫、科举奔波的经历,使其对“权力安全”产生病态渴望,于是形成“权力依附型人格”:只要谁能提供更高平台,他便瞬间切换为“极致讨好”模式。
封禅大典后,玄宗对他青眼有加,张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将“佞幸”升级为“自我神话”,在集贤殿大宴学士时,暗示“封禅之文,舍我其谁”,把君相双赢的盛典偷换成个人秀场,直接触发群臣“佞幸太甚”的集体反感。
佞幸之害,不止于个人名节。它像一种“政治雾霾”,让君主误判舆情,让同僚丧失安全感,最终把原本制度化的朝政拖入“谁更舍得下脸”的竞劣怪圈。张说之败,首先败在把“机会主义”写进了自己的基因,以致关键时刻无人相信他的忠诚与底线。
如果说佞幸是张说的“权力饥渴”,那么贪婪则是其“物质囤癖”的外化。史书记载,张家“珍玩山积”,元宵夜竟用“鸡林夜明帘”遮月,致使“月光反不入室”。这一细节极具象征:张说需要的不是自然光亮,而是人为制造的“独占式光明”——月亮是公共的,夜明帘却是私家的;他要让全家上下明白,唯有张府的奢华可压倒天象。从“物质囤癖”到“精神炫富”
“记事珠”更显其心理扭曲:别人赠珠是为“防遗忘”,张说却把它当成“外接硬盘”,弥补自己对权力细节随时可能遗忘的焦虑。贪婪到连“记忆”都要用奢侈品来代偿,可见他已把“占有”视为抵御世界不确定性的唯一手段。
唐代宰相俸禄本厚,外加“封禅”这种大型工程的回扣,张说收入颇丰,但他仍纵容中书主事张观、左卫长史范尧臣“招权纳贿”,把国库当成私人ATM。东封回程途中,有州县一次进献“白绢五千匹”,张说直接批条“留张宅使用”,把国家贡赋划为自家私产。
贪婪之害,在于它让政治决策出现“价格标签”:谁送得多,谁就能换得美官;谁不送,谁就坐冷板凳。当“公权”被“私价”绑架,朝廷便自然滑向“价高者得”的寡头游戏。张说看似富可敌国,实则把“宰相”这一公共职位私有化,最终引火烧身。
张说对同僚“不留情面,辄加叱骂”,被百官私下称为“死刑文诰”。这种刻薄,并非简单的“脾气不好”,而是典型的“权力傲慢综合征”:长期居于信息上游与资源分配高地,使他产生“智力优越感”,把不同意见一律视为“愚顽挑衅”,于是用“当众羞辱”来强化自己的话语权。
心理学研究表明,长期处于“被仰视”角色的人,若缺乏自省机制,其大脑会分泌更多“胜利者激素”(睾酮与多巴胺),从而对“羞辱他人”产生成瘾性依赖。张说正是如此:每当有人在议政时提出异议,他先以“卿辈何足与论大计”开场,再以“若依卿言,必误苍生”定性,最后补一句“退而自思,毋污朕耳”,一气呵成,让对方在皇帝与百官面前彻底丧失颜面。
刻薄之害,权力傲慢下的“语言暴力”,在于它把“政策争论”升级为“人身猎杀”。短期看,张说用“语言暴力”提高了决策效率;长期看,却制造了大量“隐形敌人”。
崔隐甫、宇文融之所以在弹劾时“必欲置之死地”,很大程度上正是平日累积的“羞辱记忆”总爆发。权力场上,被羞辱者往往比被剥夺者更具报复动能,因为羞辱伤及人格内核,形成“此生不雪,死不瞑目”的心理契约。张说平日一句“鼠辈何能为”,到了关键时刻,就被“鼠辈”们联手反噬,几乎无一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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