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诡秘录 第2437章 楚墨传道

灵渊学院的观星台被夜雨洗得发亮，楚墨指尖悬在青石板上空，淡金色的气脉顺着指缝流淌，在石面上勾勒出半朵未开的莲形。雨珠落在符文边缘，竟顺着纹路蜿蜒成细小的溪流，在莲心处汇成一汪颤动的水洼。

“还是不对。”林风将斩渊剑横在膝头，剑刃倒映出石面上扭曲的纹路——那是楚墨尝试融合四族气脉的第三十七次失败。三天前在记忆幻境中被篡改的修行图谱，此刻仍像幽灵般缠着众人，族中长老们固执地认为，唯有纯化单一气脉才能对抗混沌，可昨日玄族阵眼突然崩塌的裂痕里，涌出的正是各族气脉混杂的混沌洪流。

苏瑶将烘干的圣莲花瓣撒向石面，花瓣触及符文的瞬间，竟同时浮现出金红与银白两色光纹。“记忆篡改者留下的不止是错误图谱。”她拾起一片蜷曲的花瓣，指尖抚过那些忽明忽暗的纹路，“他们在我们的认知里种下了‘排斥’的种子，让我们本能地抗拒气脉交融。”

李明的玄铁罗盘突然发出嗡鸣，盘面投射出的立体星图上，代表各族修行者的光点正沿着旧有轨迹疯狂转圈，却始终碰不到中央那团柔和的白光。“昨夜我在玄族禁地找到这个。”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帛书，上面用朱砂画着残缺的人形，四肢百骸处标注的气脉节点，竟与楚墨此刻勾勒的莲形符文隐隐呼应，“是初代盟主未完成的手稿，他称这体系为‘万流归宗’。”

楚墨突然按住石面上的水洼，莲形符文在他掌心震颤，水洼里的倒影突然碎成无数片，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景象——人族剑修体内奔涌的赤红气脉，妖族战士鳞甲下流转的靛蓝灵力，灵族圣女指尖绽放的金红光晕，玄族阵师眉心跳动的银白星力。这些景象在水洼中碰撞、碎裂，最终重新凝聚成一朵完整的莲形。

“记忆幻境里最恶毒的篡改，不是图谱错误。”楚墨收回手，雨水顺着他湿透的发梢滴落，在石面上砸出细小的坑洼，“是让我们忘了，气脉本就是天地的血脉，哪有什么纯粹的‘单一’？就像这雨，落在江河是流水，凝在云端是冰雪，入了泥土便滋养万物，形态百变，本质却从未变过。”

观星台下方突然传来喧哗，各族长老簇拥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上台阶。老者手中拄着的玉杖，杖头镶嵌的鸽血红宝石，正是人族世代相传的镇族之宝“定脉珠”。“楚墨小儿，休要妖言惑众！”老者的声音在雨幕中炸响，玉杖顿地时，观星台边缘的石柱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将楚墨的莲形符文逼得蜷缩起来，“我族先辈以纯阳气脉纵横灵渊，何时需要与妖族浊气混杂？”

林风突然拔剑出鞘，斩渊剑划过一道冰蓝光弧，将红光劈成两半。“长老可知，三日前是谁在记忆幻境中，亲手斩碎了记录气脉交融的古籍？”他剑尖指向老者胸前的玉佩，那玉佩在雨中泛着诡异的紫光——那是记忆篡改者留下的印记，昨夜楚墨在修复李明受损的记忆时，曾在玄族阵师的残念中见过同样的光芒。

老者脸色骤变，玉杖险些脱手。观星台周围的修行者们骚动起来，有人下意识地按住自己的气脉节点，那里正传来细微的刺痛——那是记忆被篡改后，新旧认知冲突的征兆。苏瑶趁机将圣莲花瓣撒向人群，花瓣落在谁身上，谁的眉心就会浮现出淡淡的灰雾，那是被篡改记忆的显形。

“看这里。”楚墨突然挥手抹去石面上的莲形符文，转而在雨中画出一道蜿蜒的曲线，“这是地脉的走向，人族气脉如支流汇入，妖族气脉似藤蔓缠绕，灵族与玄族的力量则像阳光雨露，共同滋养着这条主脉。记忆篡改者让我们只看见自己的支流，却忘了脚下本就是同一条大地血脉。”

李明转动罗盘，将立体星图投射到雨幕中。星图里，各族气脉的光点突然挣脱旧有轨迹，朝着中央的白光缓缓移动。“玄族古籍记载，混沌最初并非邪恶之物。”他指着光点交融处泛起的柔和光晕，“是我们为了区分‘正邪’，强行给气脉贴上了标签，这才给了记忆篡改者可乘之机。”

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年轻的妖族战士，他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昨夜试图运转混合气脉时，被族中长老打伤的。“我不管什么体系！”他嘶吼着扑向楚墨，利爪上闪烁的靛蓝气脉里，竟掺着一丝不稳的赤红，“我父亲就是因为修炼了你说的交融之法，才在记忆幻境中走火入魔！”

楚墨没有躲闪，任由对方的利爪停在自己咽喉前。他体内的气脉突然流转起来，淡金色的光芒从眉心溢出，在雨幕中凝成半透明的虚影——那是记忆幻境里的画面：无数修行者因强行割裂气脉而爆体，他们的残念在空中凝成锁链，被记忆篡改者用来加固“单一气脉至上”的谎言。

“你父亲不是走火入魔。”楚墨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他是发现了谎言的真相，才被篡改者用记忆锁链困住。你看他气脉里的赤红，那不是污染，是与人族战友并肩作战时，自然融入的羁绊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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