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诡秘录 第1632章 记忆风暴

混沌之眼的灰色漩涡被记忆莲花暂时镇压后，暗潮势力残余的修士退入灵渊深处的迷雾谷。那里是上古意识战场的遗迹，弥漫着能扭曲心智的“虚妄雾”，正是苏瑶感知到的混沌气息源头。当林风等人追至谷口时，却发现楚墨被无形的锁链捆在祭坛中央，黑袍首领正举着骨笛，准备抽取他最后的本源灵力。

“停下！”苏瑶的圣莲残片在掌心震颤，虚妄雾中隐约浮现出无数张人脸——那是历代被困于此的修士残魂。她突然想起玄族古籍记载：虚妄雾以记忆为食，却也会被过于强烈的记忆冲击反噬。而黑袍首领袖口露出的刺青，分明与当年抛弃她的族老袍服上的纹样相同。

林风试图冲过雾障，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回。虚妄雾中突然浮现出他母亲临终的画面，那本该在战乱中病逝的妇人，竟睁着怨毒的眼睛指着他：“若不是你非要闯灵渊，我怎会被暗潮势力所杀？”斩渊剑在他手中剧烈晃动，剑气险些误伤李明。

“是心魔幻象！”李明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却见苏瑶突然闭上双眼，圣莲残片悬浮在她眉心。她周身的灵力开始逆向流转，虚妄雾如被磁铁吸引般向她汇聚，那些残魂人脸在她身边扭曲成诡异的漩涡——她竟要主动引动记忆风暴！

“疯了吗？这样会伤到自己的！”林风嘶吼着挥剑斩向雾障，却在剑锋触及的瞬间，看见自己屠戮无辜的幻象。这幻象如此逼真，连血液的温热和骨骼碎裂的触感都清晰无比，他的灵力顿时滞涩。

苏瑶没有回应。她正沉入记忆的深海，指尖划过无数碎片：被族老推入寒潭的刺骨冰冷、初握圣莲时的温暖、与林风在瘴气林分食干粮的粗粝口感……这些记忆不再是单纯的画面，而是带着五感的烙印。当她将这些烙印注入虚妄雾，奇迹发生了——黑袍首领身边的修士突然惨叫着互相残杀，他们看见的，是彼此背叛的幻象。

“雕虫小技！”黑袍首领冷笑，骨笛吹出尖锐的音波。那些音波化作利爪，撕开苏瑶编织的记忆幻象。他缓步走向祭坛，骨笛直指楚墨咽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记忆里藏着最大的弱点——那个被你亲手封印的妹妹。”

苏瑶的灵力猛地紊乱。尘封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出：十五年前，她为阻止被混沌气息附身的妹妹滥杀，含泪将其封入寒潭。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喊与此刻楚墨的闷哼重叠，记忆风暴突然反噬，她的嘴角溢出鲜血。

“就是现在！”黑袍首领眼中闪过狠厉，骨笛射出一道灰光。林风纵身挡在苏瑶身前，灰光穿透他的肩头，在他胸口炸开——那里竟浮现出与苏瑶妹妹相同的混沌印记。

“原来……”苏瑶瞳孔骤缩。就在这时，楚墨突然睁开双眼，虚弱却清晰地喊道：“用寒潭的记忆！”

苏瑶恍然大悟。她强行压下反噬的剧痛，将被封印的妹妹与寒潭冰莲共生的画面注入风暴。虚妄雾瞬间凝结成冰，黑袍首领的骨笛被冻在冰中，他看见的幻象不再是背叛，而是自己年幼时，被妹妹挡在雪狼爪下的温暖场景——那是他早已遗忘的、未被权力腐蚀的记忆。

“不……不可能……”黑袍首领的意志力在亲情记忆的冲击下崩溃，无形的锁链开始松动。楚墨趁机挣脱束缚，与林风合力击碎冰障。记忆风暴在失去目标后愈发狂暴，苏瑶却笑着闭上眼——她知道，风暴中心，那些被扭曲的记忆正在自我修复，就像人心深处，从未熄灭的良善之火。

当风暴散去，迷雾谷露出布满青苔的石碑，上面刻着“忘战必危，记善得生”。苏瑶靠在林风肩头，看着黑袍首领跪在石碑前痛哭，突然明白：制造意识混乱的从来不是记忆本身，而是人们选择铭记的仇恨，与刻意遗忘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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