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前的晨雾里还飘着朱果花的清香,我捏着袖中虎符玉珏的裂口,任由它与周青丹炉残留的阵纹共鸣频率逐渐同步。
议事殿前的青铜鼎突然发出三声闷响,惊飞了檐角垂着除草剂水珠的玄鸟。
"该收网了。"我用脚尖碾碎最后一粒魔渊萤石粉,看着那些墨绿色的晶尘渗入地砖缝隙。
晨光穿透殿前十二根盘龙柱时,三百外门弟子衣襟上的青云纹正在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染成霜白色。
周青的炼丹袍掠过我身侧,药香里混着昨夜未散的蛊虫腥气:"戌时三刻,药田东南角的七叶莲会开第七轮花瓣。"他尾指上的凝血咒印在碰到我袖中玉珏时突然发烫,我瞥见议事殿匾额下凝结的露珠正倒映出内门方向的天雷。
"林师弟好大的手笔。"李慕白的剑鞘磕在青铜鼎上,十二道剑气凝成的白鹤虚影撞碎在殿前结界上。
他腰间那枚被血箭染成墨绿的留影石,此刻正渗出与赵长老金丹同源的腥甜气息。
我掏出系统仓库里温养了七日的青铜令牌,令牌背面的饕餮纹突然开始吞噬晨雾:"自今日起,药田收益半数均分外门。"令牌拍在议事案的瞬间,案上砚台里的除草剂突然沸腾,蒸腾的水汽在空中凝成昨夜被药蛊啃食的"飞升秘法"残影。
李慕白的剑罡刺破水雾时,我闻到了系统提示里说的"嫉妒腌渍三百日的腐梨味"。
他剑尖挑向振兴令的刹那,昨夜浸泡过朱果根系的除草剂突然从地砖缝隙喷涌而出——那些掺了魔渊萤石粉的液体,此刻正在令牌表面凝结成《千机符咒纲目》记载过的困龙阵。
"外门何时轮到你......"李慕白的护体剑罡撞上符咒罗网,爆开的火星里突然混进周青丹炉特有的紫心草味道。
我摸出今早签到获得的镇魂铃,铃舌上未干的血迹分明是昨夜赵长老金丹崩碎时溅在梁柱上的那几滴。
铃音荡开的青色波纹里,李慕白瞳孔中浮现出与血色玉简同源的咒纹。
他佩剑上十二道血箭残留突然活过来似的,顺着剑身爬向握剑的右手。
内门方向传来瓷器碎裂声的瞬间,我听见系统仓库里那枚需要掌门印鉴的玉匣发出饥渴的吞咽声。
"此物还是交由林师弟保管妥当。"赵灵儿的声音裹着金丹威压落下时,她掌心的血色玉简正在疯狂啃食自己表面的"飞升秘法"字样。
我接住玉简的刹那,袖中虎符玉珏突然发出只有筑基以上修士能听见的剑鸣——那声音与昨夜飞升台方向的天雷完全同频。
内门大殿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赵灵儿指尖残留的凝血咒印亮得刺眼。
我假装没看见她裙裾边缘正在融化的除草剂结晶,那些晶体内封存着周青用带血手指绘制的传送阵残纹。
"午时三刻,药田见。"周青传音入密时,他腰间丹瓶里沉睡的药蛊突然开始啃食我袖中的血色玉简。
我摸到令牌背面新浮现的暗纹,那分明是缩小版的青云宗护山大阵——昨夜被天雷劈中的那部分。
暮色初降时,我站在药田中央看着七叶莲第六轮花瓣凋零。
周青的丹炉在东南角发出与虎符玉珏共鸣的嗡鸣,炉底未熄的炭火里,隐约可见昨夜赵长老金丹碎片化成的十二颗猩红火星。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飞升台方向的雷云吞没,我袖中的虎符玉珏突然开始吸取七叶莲根茎里残留的除草剂。
第一颗露珠坠落在莲叶上的瞬间,整片药田的地脉灵气突然以违背常理的方式涌向丹炉——那些灵气流动的轨迹,赫然是放大百倍的青铜铃铛表面纹路。
七叶莲第七轮花瓣绽开的刹那,我后颈的汗毛突然倒竖起来。
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炸开刺目金芒,那些扭曲的篆文像是被丹炉热气炙烤的蛊虫,在虚空中扭结成令人心悸的提示——"灵机共鸣,九死一生"。
周青的丹炉盖突然被猩红气浪掀翻,炉内十二颗朱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表皮。
暗紫色的果核表面浮现出与血色玉简同源的咒纹,每道裂痕都精准对应着药田边缘的除草剂结晶。
"林师弟不觉得这灵机太烫手么?"李慕白的声音突然从地脉深处传来,我低头看见自己影子里长出细密的冰晶。
那些晶簇倒映着三百里外囚牢的景象——被符咒锁链贯穿琵琶骨的男人正对着玄铁墙狂笑,他每笑一声,药田里的七叶莲就有一片花瓣转为墨色。
系统仓库突然传出玉器碎裂声,我摸出那卷血色玉简,发现末尾被除草剂浸透的残页上,缓缓浮现出用天雷余烬书写的秘文:"欲窥天门,当焚至亲之忆为引。"那些笔画边缘沾着周青丹炉特有的紫心草灰烬,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靛蓝色。
"戍时的露水掺了魔渊萤石粉。"周青突然出现在七叶莲东侧,他指尖悬着三滴正在蒸发的暗绿色液体,"你袖中的虎符玉珏,该喂饱了罢?"
丹炉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炉内猩红气浪凝成十二道与李慕白剑气同源的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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