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温雪菱嘴角笑意不减,满眼真诚说道,“我可是听闻了安安妹妹的遭遇,特意过来替她向爹爹求情呢。”
她缓步来到温敬书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冷沉的眸子。
“爹爹,既然安安妹妹都说是被恶人掳走,那爹爹可一定要好好查清楚此事才行。”
看到温敬书越来越黑的脸,温雪菱心底的愉悦感逐渐攀升。
她一改之前对温锦安厌恶的态度,主动帮她说话道,“这个恶人竟然能在丞相府内来去自如,还能隐瞒住这么多的护卫,本事不小。”
“爹爹若是不好好彻查,万一日后这个恶人看上了谢夫人……”
温雪菱停顿须臾后,故意拉长了尾音说道,“难道爹爹还要再戴一顶绿帽子吗?”
温谨言等人听不出来她话里深意,可温敬书心知肚明。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紫樱眼神有片刻的慌乱,总觉得她那句话有些不太对劲。
她急忙用余光去偷瞥温敬书的脸色,见他除了黑脸,并没有其他动怒的情绪,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紫樱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不会有人知道安安不是夫君的女儿的!
如今这件事情,全天下就只有她一个人知晓。
就连安安都不知道这件事。
绝对不会有事!
温雪菱没有错过她一闪而过的慌乱,不着急对付她,专心在渣爹的心头扎刀。
“瞧瞧,菱儿怎么就忘记爹爹如今缺了右腿,连站起来走路都做不到,如何能替安安妹妹找回公道呢?”
她勾唇提议道:“不如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大理寺吧。”
“怎么说,爹爹你都是朝廷命官,而今有这么能耐的恶人在丞相府来去自如,日后免不了会去爹爹同僚的家中作恶,早处置,早安生,爹爹你说对吗?”
温敬书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一直延伸到了他漆黑的眸子里。
身后,江月明正气定神闲看着丞相府的好戏。
他多年经营起来的形象,还有树立起来的威严,在这短短半年内毁于一旦。
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逆女的出现!
温敬书冷眼睨向她,“菱儿,女子无才便是德,此事不该是你一个女儿家关心的事。”
他刻意压制内心的怒火,平静咬牙道,“你既无事,便回你自己的小楼去。”
对上渣爹眼底不动声色的警告,温雪菱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她故意叹息道,“爹爹赶我走可以,但千万不要用我做理由,拒绝安安妹妹,找到那个掳走她的恶人啊。”
另一边。
一直守在继妹身边的温谨言,听到她如此关心温锦安的话,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菱儿之前不还对安安这个妹妹恨之入骨,怎么转眼就又帮着安安说话了呢?
可惜温雪菱看不到他心中所想。
不然一定会告诉他:自然是因为这个掳走温锦安的恶人,就是温敬书本人了。
温敬书是绝对不可能让大理寺的人,介入到温锦安被人关起来的事情,不然就会暴露自己的行径。
最好的法子,就是让温锦安被大理寺的人带走。
如此,不仅可以解决他厌恶的这个野种,还可以掩盖他派人把温锦安关起来的事情。
本以为这次醒来,他就可以看到这个野种就此消失。
没想到竟会有人在暗中「救」走她,还让她活了这么久的日子,好好回到了丞相府。
比起温雪菱这个未得自己教导却被奉为郡主的女儿,混淆温家血脉的温锦安,更让他觉得不喜和厌恶。
他眼眸微动,隐隐有杀机闪过。
倏然间,虚弱瘫倒在架子上的温锦安,心头猛地闪过一丝惊惧。
就在方才她看温敬书的时候,从他脸上看到了杀意,一个不可能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
不会的!
父亲的杀意,绝对不是针对她!
她可是父亲从小宠你长大的掌上明珠,丞相府的嫡女啊!
一定是她晃眼看错了!
说是担架,其实就是能让她倚靠的可移动软塌,温锦安身子蓦地僵直起来,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她眼神四处闪躲,慌张忐忑不敢再去看温敬书的脸色。
温雪菱同样看到了渣爹眼睛里的杀意。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针对她,而是那个不知亲生父亲是谁的温锦安。
就在不久前,温雪菱给江月明送了一封信。
在信中匿名告知了他:【丞相府的谢思愉是假的,是冒牌货,真正的谢家女和虎符不知所踪。】
温敬书不是想要谢家军的虎符吗?
她就帮帮他。
多寻些人来一起寻找这个不知所踪的虎符。
江月明果不其然找来了。
见温雪菱转身要走,江月明主动对温敬书说道,“温丞相,令千金抗旨离府之事,既然另有隐情,那本官就看到与丞相大人同朝为官的份上,亲自彻查此事,一定给大人和令千金一个公道。”
刚要说不必,温敬书就看到他拿出来的明皇圣旨,上面有圣上的御笔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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