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啥,姜大伯只要看到姜糖拿东西在手里,他就有种姜糖随时发疯,不顾别人死活的感觉。
姜大伯咽了下唾沫,“你吃,我、我不爱吃苹果。”
姜大妈看了姜大伯一眼,他不是挺爱吃苹果的嘛?
说又便宜又好吃,比那些贵的水果好吃多了。
今天突然不爱吃了?
怕是不敢吃吧?
姜大妈白了姜大伯一眼,没出息的玩意,这个家里,也只有姜糖能治得住姜大伯。
这就是典型的横的、赖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
姜大伯:“其实也没啥,就是生你的那人不安分,跟你爸过不下去……”
姜糖没说话,但是她手里的水果刀突然狠狠一下扎到了桌子上。
姜大伯的话戛然而止。
姜糖:“大伯,咱好歹也姓姜,咱俩一家人,一家人说话还要用心眼子啊?这多见外啊?”
姜大伯:“呵呵,没心眼子,你、你别激动啊。”
姜糖:“嗯。”
姜大伯:“我听说你爸说,他们进城做生意后,那女的在外头跟人不好,被他捉到了。”
“后来那女的要跟野男人跑,闹离婚呢。”
“乡下人只有死老婆的,哪有离婚的?多丢人现眼啊?就不答应,那女的就闹的家宅不宁……”
姜大妈在旁边翻个白眼,说到这个上面,姜大妈可不同意姜大伯。
姜大伯是没脑子,他弟说啥他信啥。
但是姜大妈爱吃瓜,但是女同志聊起来的时候,总会有疑惑。
最明显的就是姜糖亲妈怀了孩子,都不愿意回京城了,说明人家是真心实意想留下来过日子的。
后来进城那些日子,姜糖亲妈一个孕妇,要咋跟人勾搭?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觉得话里的漏洞千疮百孔。
但是姜大伯就是选择相信他弟。
姜糖:“听说离婚后,她还找过我,最后一次甚至还带了人过来,想要把我抢走,后来为什么不来了?”
姜大伯:“……这我哪儿知道啊?我、我可啥话都没说。”
姜糖:“我爷我奶跟她说了什么?”
姜大伯:“……时间过去太久,都二十年前的事了,我哪儿记得啊?”
姜糖看了姜大伯的大拇指一眼,“大伯的大拇指还疼嘛?”
姜大伯:“!!!”
那只手术过后的大拇指如今就是个配头,啥事都不能做。
不碰也不会疼,偶尔阴天的时候会不舒服。
总体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姜糖现在一问,姜大伯就觉得自己的手指隐隐作痛。
姜大伯赶紧把手从桌上拿了下来,要不他总觉得姜糖在盯着他手指看。
姜大伯:“也、也没说啥,就让她以后别来了,说你不想见她之类的话。”
姜糖:“我奶的嘴应该说不出这么文名的语言吧?”
姜大伯:“……就骂了几句。”
姜糖:“大伯,都这时候了,还跟我藏着掖着呢?”
姜大伯:“……你奶说她跟野男人厮混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你天天在家骂她不要脸,说因为有她那样的亲妈丢人之类的。”
“说你让她滚之类的,反正,就是不太好听的话。”
姜糖一下笑了出来:“大伯替我奶美化过的话都这么难听,看来原话确实不太好听。”
原来这世上,能拿捏大部分母亲的东西是孩子。
用孩子攻击母亲,对母亲而言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如果她的妈妈是这样才丢下她,她接受的,她接受她走过的每一条路,做过的每一个决定。
原来她和哼哼、和弯弯、牙牙都不一样。
她比他们幸运多了。
她曾经被母亲真心放在心上,得到过真心的母爱。
她的母亲为了她,做了所有的努力,得知孩子也是如此憎恨她后,她最好的疗愈方式就是远离这个伤心之地。
远离那个男人,和那个恨她的孩子。
姜糖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看着姜大伯问:“他们现在在哪儿?”
姜大伯一愣,“谁?”
姜糖:“生我的人和那个我称之为父亲的人。”
姜大伯:“……姜糖,有个事我没跟你说过,其实,你爸早就在城里再婚了,人家一家四口生活的挺好。”
“你去了不合适不说,你都嫁人了,现在找过去有啥意思?”
姜糖:“没啥意思,欠了我的,总得给我还回来吧?”
姜糖说着站起来:“地址!”
姜大伯:“!!!”
姜大妈快步走过去,伸手推了姜大伯一下:“姜糖如今都是大人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你把地址给她。”
姜大伯扭头瞪着姜大妈:“你知道啥?万一那什么……”
姜大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姜大伯,咬着牙说:
“姜糖又不是外人,那是她亲爸,她过去顶多闹闹脾气,还能咋的啊?”
“你不说她不走,你是留她住咱家啊?”
姜大伯:“……”
姜糖还在啃苹果,一个大苹果,已经被啃的就剩一个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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