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在手机上搜索出7画的汉字,逐一指给原歆看。
原歆否认了几十个字,最终在“陆”字上艰难点了下头。
余渡问,“是姓氏吗?”
原歆眨眼示意认可。
如此反复数次,原歆终于完整指出一个名字。
——陆镇安。
沈愿将这个名字念出来时,谢宴生眸色瞬间晦沉,余渡更是好半晌说不出话。
余渡本想再问些信息,但原歆身体实在虚弱,就这半小时的功夫,已经累得呼吸困难,背上浸了层薄汗。
沈愿叫停余渡,拍着原歆背脊安抚,“让我妈妈休息一会儿吧,医生说她才刚苏醒,神经系统敏感脆弱,不能大量刺激。”
余渡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谢宴生。
谢宴生默然坐在沙发里,墨眉拧着,见余渡投来探究的目光,轻点了下头。
两人难得默契,都没在沈愿面前提这个名字背后的事。
余渡看了看时间,低声,“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电话。”
谢宴生将电脑递给张特助,也站起身,“刚好我也有点工作待处理,顺路送你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
沈愿回头目送他们离开。
刚才念出“陆镇安”这个名字时,谢宴生和余渡诧异的反应她看在眼底。但想他们都选择保密,必然是自己不能参与的事,便也没多问。
在调查母亲被害这件事上,她相信余渡,也相信谢宴生。
两人一路无话地来到医院地下车库。
“上车聊。”谢宴生径直走向停车的位置。
余渡警惕地环顾一周,确认没有异常才跟上。
保镖拉开后座车门,余渡矮身坐进后座,瞧了眼低调奢华的内饰,随口调侃着,“哟,谢总不愧是有钱人,这车堪比移动行宫。”
谢宴生没接话,车窗缓缓升起的同时,前座挡板也关闭,车厢内顿时静谧。
“你知道陆镇安是谁吗?”余渡率先开口,低沉的声音在封闭空间里更显磁性。
谢宴生,“怀慎的父亲,南城军区司令。”
余渡道,“我前几年都在部队,对陆家的事知道的不多。你和怀慎相交多年,你对他父亲了解多少?或者说,你跟陆家接触的深不深?”
谢宴生沉默一瞬,似在斟酌措辞。
“怀慎和他父亲关系不好,这你也知道。”谢宴生语调沉静,“陆镇安是典型的军人做派,强势,掌控欲极强。他想将怀慎安排进部队里,怀慎不愿意,才私自出国留学。
包括回国后开西餐厅,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摆脱他父亲的影响。”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至于陆镇安本人……位高权重,心思自然深不可测。我与他接触有限,更深的东西……不是外人能轻易窥探的。”
车厢内冷气开得很足,余渡才剪了头发,冷气压下来,感觉头皮凉飕飕的,双手抱头狠狠揉搓一番。
“如果真牵扯到陆镇安,只怕事情会变得更复杂,还有怀慎……太乱了,太乱了。”
谢宴生见余渡这动作,以为他在为案子发愁,“怀慎应该不知情。往日曾听他说过,自从他母亲心脏病去世后,就很少与家里来往了。”
说到这里,谢宴生突然想起,当年被绑在手术台上,操刀医生第一个要取的部位就是心脏,还说患者已经在医院等着了。
而陆怀慎的母亲是心脏病去世。
心底有个推测呼之欲出……
他缓缓靠回椅背,眼底情绪讳莫如深,“你记得怀慎母亲是哪年去世的吗?”
“忘记了,要不我问一下怀慎?”余渡又摇头,“算了,我还是回去问我爸吧,他跟陆镇安关系不错。”
谢宴生,“好,有答案了麻烦告诉我。”
余渡点了头,下车,骑着机车离开车库。
车厢内再度恢复寂静。
谢宴生闭眼沉思。
跟陆家接触多年,他从未将自己被绑架的事与陆家联系在一起。
偏偏原歆苏醒后,最先道出的信息就是这个名字,陆怀慎母亲又恰好是心脏病去世。
这让他很难不去怀疑。
如果时间对的上,血型对的上……答案昭然若揭。
正在这时,车窗被不轻不重地叩响。谢宴生掀起眼帘,降下车窗。
“谢总。”张特助眼神看向不远处,“顾少爷想见您。”
过道上,顾九洲穿着干净清爽的运动装,站的规规矩矩,手里拎着个精致的果篮,正翘首往这边张望。
谢宴生眼底掠过不耐,“什么事?”
“他没说,只吵着要见您。”张特助低声道,“保镖说,他这几天来好几次了。”
谢宴生沉吟片刻,“让他过来。”
张特助走过去回复,顾九洲立刻小跑着凑到车旁,头探进车窗,讨好卖乖,“大哥,我看您这几天都泡在医院,嫂子也好久没回家了。是嫂子生病了?还是有什么喜事瞒着弟弟?”
谢宴生,“有事直说。”
顾九洲晃晃手里果篮,“哎呀,这不是看嫂子住院,我这当弟弟的,总得来探望一下,表表心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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