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太太跟徐书记聊了会儿,最后又给苏令宜请了假。
徐书记二话不说,当即就给批了,还亲自把楚老太太送出行政楼。
当时不少人都看到徐书记春风满面的样子,不由猜测起跟苏令宜走一起的那位老太太的身份。
徐书记身边的秘书在无意间便透露出,对方是苏令宜的亲奶奶,从首都来的,请假是因为她爷爷被那胡说八道的新闻气进医院了。
随后,苏令宜是已逝钢琴演奏家楚聿先生亲生女儿的事就在歌舞团里传开了。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从京大教授家的千金,变成纺织厂普通工人家的孩子,再到钢琴演奏家的女儿,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感叹苏令宜命运多舛,还是该羡慕她天生就是千金命。
在歌舞团门口,苏令宜被楚老太太牵着手,一同上了那辆绿色的小轿车。
“奶奶,其实我也可以跟你一起进去的,顺便叫那些人都眼熟眼熟我,免得继续胡说八道。”
楚思清对老太太让他在门口等,很是不满意。
“让你在这里等,肯定是为了你好,小孩子家家的,要听话。”
楚老太太并不想多解释,要是带上这个孙子,话题多半就要被扯远了,耽误了时间,可就赶不及在姓严的那小子过来前把令宜带走了。
楚老太太这回是真的对严家很不满。
如果只是严家父子的政敌,倒也没什么,谁能想到居然是他们自己家的人。
对于严成武那个奇葩女儿,楚老太太在首都都略有耳闻。
就为了没能嫁给喜欢的人,谁家姑娘会记恨报复起父母,还落井下石去举报自己清清白白的父亲?
要是楚家出了这种孩子,都不用楚尚铭动手,她第一个弄死它!
她绝不会允许自己生下的血肉,反过来对自己捅刀子。
楚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转过眼,目光慈蔼地落在苏令宜脸上,抬起的手,轻轻帮她理了理额际的绒发:“听说之前你去梁州的时候,那个严文茵就会教唆别人来陷害你,还住了两天拘留所?”
“啊?”
不等苏令宜开口,就听楚思清惊呼了一声:“不是吧!那个女人这么坏!她是不是有病啊!这样的人,就该送到精神病院去关一辈子才对!”
这事要不是楚老太太提及,苏令宜自己都要忘了。
“是我自己申请在拘留所待两天的,那边的公安都很照顾我,感觉跟住旅社差不多,就是里面的饭菜不大好吃,解手也不是想去就去,都有固定时间。”
楚老太太:“……”
这孩子,她越是满不在意的样儿,老太太就越是心疼,这心软不记仇的样子,跟小儿子亲自生出来的有什么区别。
老太太正心塞难受,就听前面开车的孙子好奇地问了句:“什么菜,有多难吃啊?我听说有些人还会故意犯罪等被抓进去,管吃管住,嘿嘿。”
楚老太太:“……”
“那肯定不是我们这的,都需要劳动改造了,还能好吃好喝的供着,谁能安心被改造啊。”
苏令宜立刻给堂哥纠正,生怕他脑子一热,好奇到也要进局长体验体验:“菜就是本地当季最多,吃都吃不完的蔬菜,拿水煮煮,米的话,就是陈米,这就算很好了。你想想,可能大冬天会吃一冬天的萝卜或者大白菜。”
“真的?”楚思清显然很失望,可又不大信,“是不是梁州那边是这样的,其它地方会好点?”
“有萝卜和大白菜混吃就算很好了。”楚老太太看了楚思清一眼,“我有个同学,之前被打成反动派在监狱里待过两年,他出来后,跟我们当笑话讲,他们监狱的食堂买菜都是一车一车拉,最便宜的那种蔬菜,每次一种堆满墙角,这个月是一墙萝卜,下个月一墙的大白菜,人人吃得一脸菜色,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恨不得一顿吃三斤米。”
对于楚老太太的话,楚思清是百分百相信的,他顿时就对监狱生活没了任何幻想。
车子在闪着红灯的十字路口停下,在等绿灯的时候,楚思清扭头看向老太太:“奶奶,我们是直接去医院吗?”
“嗯。”楚老太太瞥了他一眼,“你饿了?”
楚思清略略有点脸热:“是有那么点。”
“那边有家咖啡厅,去买两份三明治,你和令宜先垫垫,再给你爸带杯咖啡。”
楚老太太说着就打开手袋,从里面抽了三张大团结递给他。
楚思清忙推拒:“奶奶,不用,我有钱!”
“哪有跟奶奶出门买吃的还需要你们小孩自己花钱的,别废话,给你,你就拿着。”楚老太太故意唬着个脸。
楚思清嘿笑了两声,接过钱,揣进口袋里。
正好变了绿灯,他直接就过了十字路口去在前面的咖啡厅停了下来。
“妹妹,一起去看看?”
苏令宜看了眼自己身上都没来得及换的练功服,摇摇头:“我不去了,你吃什么,给我带一份相同的就行,我还想要一杯橙汁,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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