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破九霄之边陲小年 第375章 回响尖碑与侵蚀之痕

内部的低语被暂时压制，但代价是成年艾琳精神的明显损耗和裂痕上新增的细微应力纹。她们找到了一种危险的平衡，每一次脉冲操作都变成了需要精密计算的战术选择：是进行温和修复，还是发动致命净化？这取决于小艾琳对裂痕深处意识活动的监控。

压力巨大。小艾琳必须时刻保持高度集中，她那原本就因优化减弱而更敏感的精神，长时间暴露在裂痕附近那种冰冷恶意的边缘，让她变得愈发沉默和紧张，常常在睡梦中惊悸。海伦博士则不断计算着脉冲增强的曲线、回响的利用率、以及裂痕物理结构的承受极限，试图找到最优解，精神同样紧绷到了极点。

成年艾琳承受着最直接的冲击。每一次引导回响，无论是修复还是净化，都让那些古老的、破碎的幻象更加清晰和持久地侵蚀她的感官。她开始分不清短暂的瞬间——力场的光壁是否会突然呈现出古老石料的纹理？脚下的地面是否会闪过非欧几里得的几何光影？她甚至开始偶尔听到一些并非来自脉冲或网络的、持续性的低沉嗡鸣，仿佛来自极其遥远的古老星辰。

回响的侵蚀正在她意识中沉淀、积累，开始产生质变。她正在被“同化”，向着某个未知的、古老的方向缓慢滑落。

然而，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被这些异象吞噬时，掌心的星尘碎片再次产生了变化。

在一次吸收了大量回响能量进行净化操作后，碎片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恢复冰冷的沉寂。它持续地散发着一种温和的、稳定的微光，并且变得比以前更加温暖，不再是那种过载的灼热，而是一种…充满生机的暖意。

更奇特的是，她发现自已脑海中那些混乱的、破碎的古老幻象，在接触到这碎片持续散发的暖意时，竟然开始自行梳理！它们依旧光怪陆离，无法理解，但不再是无序地冲击她的意识，而是像有了某种内在的逻辑和流向，虽然这逻辑远超人类的理解范畴。

碎片，似乎在帮助她适应这种侵蚀？甚至…在翻译这些古老的信息洪流？

她将这个变化告诉了海伦博士。

海伦博士仔细观察着碎片，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它在…进化？或者说，它在利用吸收的古老回响进行某种…自我修复和升级？它正在变得更适合作为与那种古老协议交互的接口！”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碎片的强化意味着它能更好地承担中介角色，或许能减少操作时对成年艾琳的反噬，也能更高效地利用回响。

但海伦博士也提出了警告：“碎片与你的连接最深，它的变化，可能会加速你被同化的过程…只是这种同化，可能会从无序的侵蚀，变成某种…更有序的、但依然非人的转化。”

是选择在无序的侵蚀中疯狂，还是在有序的转化中失去人性？她们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随着碎片变得更强，她们决定进行一次更大胆的尝试——利用更强的脉冲和强化后的碎片，尝试一次性对裂痕进行较大程度的修复和深层净化，争取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隐患。

他们等待着一个足够强的脉冲信号。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脉冲稳定地增强着。小艾琳报告裂痕深处的冰冷恶意又开始有聚集的迹象。

来了！

这一次的脉冲，强度明显超出了之前的任何一次！甚至不需要小艾琳提醒，成年艾琳和海伦博士都能模糊地感受到那股来自虚无的、规则而磅礴的波动！

“就是现在！”海伦博士低喝。

成年艾琳早已准备就绪，将散发着温润微光的碎片紧紧抵近裂痕！更强的悸动传来，但掌心的灼痛感却减轻了不少——碎片确实更强了！

脉冲峰值过去！

“深层净化！”海伦博士指令清晰。

成年艾琳凝聚起全部意志，引导着磅礴的古老回响，如同操纵一股苍凉的洪流，狠狠地冲灌向裂痕深处那几个已被标记的污染点！

激烈的对抗再次发生！冰冷的嘶鸣和能量的爆闪比上次更加剧烈！成年艾琳感觉自己的头脑仿佛要被撕裂，无数古老的幻象如同决堤般涌出，又被掌心碎片的温暖竭力梳理着。

就在这对抗最激烈的时刻——

异变陡生！

或许是回响的能量太过庞大，或许是碎片的强化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又或许是裂痕本身在双重作用下发生了某种变异…

那流淌的、被引导的古老回响能量，并没有在净化后完全消散，也没有完全被用于修复物理损伤。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竟然在裂痕旁边、玉质植物的主干上，自行凝结了起来！

光芒汇聚，物质重塑！

就在她们的注视下，一小块大约手指粗细、半掌高的、散发着浓郁古老气息的玉质结构，从植物主干上“生长”了出来！

它形状并不规则，表面布满了天然形成的、复杂无比的细微纹路，那些纹路中流淌的光芒，与脉冲回响的韵味同源同质！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像一座微型的尖碑，散发着稳定而苍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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