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界征天录 第123章

黑河诡影

那黑色触手如同一根扭曲的巨蟒，带着黏腻的腐臭气息横扫而来。少年瞳孔骤缩，光剑挥出一道弧形光盾，却在触碰到触手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光盾表面竟泛起诡异的黑斑，像是被某种腐蚀性力量吞噬。

“是黑暗元素凝聚的活物！”灵音的笛声陡然变调，急促的音符织成光网罩向触手，“影，攻击它的关节处！那里有暗紫色的能量流动！”

影足尖点地跃起，幽蓝长剑如流星划破黑雾，精准斩在触手节疤处。浓稠的黑血飞溅而出，触手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尖啸，却突然分裂成三条更细的触须，分别缠向凌风、备选者和少年。

凌风的长枪爆发出金色强光，枪尖挑开缠向腰间的触须，却见地面突然涌出无数细小的黑色藤蔓，死死缠住他的脚踝。“该死！这河水里的黑暗力量在同化环境！”他怒吼着震碎藤蔓，余光瞥见备选者的因果律镰刀正划出黑色弧光——与往日不同，此刻镰刀上竟流转着微弱的白光。

“因果本就不分明暗。”备选者低声呢喃，镰刀斩在触须上的瞬间，黑白双色光芒同时迸发，触须上的黑暗能量竟如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少年，用你的光剑刺向漩涡中心！那里是这东西的核心！”

少年会意，光剑在掌心爆发出刺眼的强光。他踩着影抛来的风刃借力跃起，整个人化作一道光柱扎入黑河旋涡。水下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黑色河水突然沸腾翻涌，无数气泡带着腐叶和白骨碎片浮上水面——漩涡中心赫然浮现出一颗巨大的、布满黏液的眼球，瞳孔里倒映着扭曲的黑暗符文。

“光明净化！”少年的光剑刺入眼球的瞬间，所有光明之力倾泻而出。刺眼的白光如核弹爆发，黑河水面腾起数十米高的水墙，那只巨眼发出不甘的尖啸，化作黑色雾气消散在空中。河水褪去了诡异的墨色，露出底下铺满的古老石板——竟隐隐勾勒出一座断桥的轮廓。

“桥……桥在水下？”灵音盯着逐渐清澈的河水，忽然指着对岸惊呼，“看！对岸的雾散了一点，那里有座石门，门上的花纹和古籍里画的光明圣殿很像！”

众人这才发现，河对岸的迷雾不知何时退去了半丈，露出半截刻满光明纹章的石门。只是石桥中间断裂的部分足有丈许宽，即便凌风的长枪长度也无法作为跳板。

“让我试试。”备选者走到河边，因果律镰刀轻轻点在水面上。奇异的一幕发生了：被镰刀触碰的河水竟凝结成透明的冰砖，一块接一块向着对岸延伸，形成一条悬浮在水面上的冰桥。“黑暗元素退去后，河水的本质其实是纯净的灵水，只是被污染了。”他回头时，额角还沾着未干的黑血，“但冰桥只能维持半刻钟，快走！”

众人踩着冰砖快速前行，刚踏上对岸的石阶，身后的冰桥便轰然碎裂，河水重新恢复了流动。石门上方的光明纹章突然亮起，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回应他们体内的光明之力。

“终于到了。”少年伸手触碰石门，纹章的光芒顺着他的指尖蔓延，整扇石门发出齿轮转动的吱呀声，缓缓向两侧开启。门后涌出的不是想象中的神圣光芒，而是一片昏暗的长廊，墙壁上嵌着的水晶灯明明灭灭，照出两侧浮雕上的诡异画面——那些手持光明权杖的圣者，竟在浮雕中逐渐被阴影吞噬。

影突然按住少年的肩膀，剑尖指着浮雕低声道：“这些浮雕的年代……比我们所知的光明圣殿历史还要古老。而且你看圣者手中的权杖——和古籍里记载的‘光明核心’外形一模一样。”

“小心！”凌风突然将灵音推到身后，长枪横扫开从天花板垂落的黑色蛛丝。长廊尽头的阴影里，传来铁链拖拽的哗啦声，一个身披残破白袍的身影缓缓走出，兜帽下露出的皮肤布满腐烂的黑斑，唯有手中握着的水晶瓶里，囚禁着一点微弱的、随时可能熄灭的白光。

“外来者……”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刮过碎玻璃，白袍人举起水晶瓶，瓶中白光突然剧烈颤动，“你们身上的光明之力……让我想起了当年背叛圣殿的那群叛徒……”

少年盯着对方手中的水晶瓶，突然想起古籍里的一段记载：“当光明圣殿的守护者被黑暗侵蚀，唯有纯净的光明之心能唤醒他们的理智。”他深吸口气，将掌心的光剑化作光点，凝聚成一颗跳动的光之心，“我们不是叛徒，我们是来寻找光明魔法的终极奥秘，对抗外面的邪恶组织！”

白袍人浑身一震，兜帽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清明。就在这时，长廊深处突然传来轰鸣，无数黑色藤蔓从墙壁裂缝中钻出，如潮水般涌来。白袍人猛地将水晶瓶抛向少年，沙哑地嘶吼：“带着‘光明火种’去圣殿核心！那里……有你们要的答案……快走！”

少年接住水晶瓶的瞬间，白袍人被藤蔓卷入阴影，消失前只留下一句模糊的呢喃：“小心……镜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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