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风花雪月 第151章 音乐不该是孤独的攀登

排练室的日光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将每个人的影子短暂地投在墙上又消失。林小满扶了扶眼镜，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烫金的校徽。"毕业前教授送我的，"她轻声说，指尖抚过扉页上教授题写的赠言，"说希望我能永远保持对音乐的热爱。"

周颖凑过去看，蓝紫色的发梢扫过纸页，带起一阵淡淡的栀子香。"这字写得比陈大雷的贝斯谱还潦草，"她笑着打趣，却小心地没有让拨片刮花纸面。阳光透过她发丝的缝隙，在赠言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陈大雷突然放下贝斯，从设备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差点忘了，"他挠挠头，耳钉在灯光下闪了一下，"毕业礼物。"盒子里是一枚星形拨片，上面刻着林小满的名字和毕业日期。蒋丽娜默契地递上一张手绘贺卡，卡面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乐队全员，每个人都戴着夸张的学士帽。

林小满的眼镜片后泛起一层薄雾，她低头摆弄着毕业小熊挂坠，小熊的学士帽已经有些歪斜。"谢谢你们，"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其实我差点就要放弃乐队了..."话音未落，周颖的吉他突然响起，是林小满最喜欢的那首《星空》的前奏。

我拿起手机，镜头里陈大雷正笨拙地用贝斯弹奏生日歌，蒋丽娜的鼓点恰到好处地穿插其中。林小满坐在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微微颤抖，阳光透过她身后百叶窗的缝隙，在她白色衬衫上投下琴键般的条纹。周颖站在她身后，蓝紫色发梢垂落在钢琴漆面上，像一抹绚丽的极光。

窗外，初夏的风掠过树梢，将一片梧桐叶送到窗台上。叶子边缘已经开始泛黄，叶脉间还挂着未干的雨滴，在阳光下折射出星芒般的光点。排练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外卖小哥抱着一束满天星走了进来，花瓣上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像散落的星辰。

"抱歉迟到了，"她将花束递给林小满，星形的包装纸发出轻微的脆响，"路上看到这个，觉得很配你的气质。"满天星细碎的花朵间，藏着几颗小小的LED星星，正发出柔和的光芒。林小满接过花束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开关，那些星星突然亮起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周颖的吉他声突然变得激昂，是林小满重新编曲的那段solo。齐甄和蒋丽娜默契地跟上节奏，陈大雷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彩虹蛋糕，蜡烛的火苗在空调风中倔强地摇曳。我举起手机，将这一刻定格——烛光中，林小满眼角的泪光像极了那天朱浩然烧烤架上迸溅的星火，微小却璀璨。

我微笑着，轻柔地拍了拍陈大雷的肩膀，然后调侃道：“哇哦，鲜花加上美味的蛋糕，这可真是充满浪漫主义气息啊！你这家伙，啧啧啧，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如此大胆！”

陈大雷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稍稍挺起胸膛，解释道：“哈哈，这不是有机会就要果断抓住！其实呢，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根本来不及做什么特别的准备。所以，我只好赶紧点个外卖，让跑腿小哥帮我把这些东西送过来。”

陈大雷的耳钉在灯光下微微闪烁，他有些局促地摸了摸后脑勺，发梢还沾着刚才匆忙奔跑时的汗水。外卖包装袋被他随手塞在角落，袋口露出半截皱巴巴的小票，上面潦草地写着"加急配送"几个字。

"本来想订个星空蛋糕的，"他指着彩虹蛋糕上歪歪扭扭的糖霜星星，指尖还沾着一点奶油，"结果店家说那个要提前三天预定。"蒋丽娜突然笑出声，手里的鼓槌不小心敲在蛋糕盒上，震落几颗彩色的糖珠。

林小满捧着那束满天星，LED星星的光晕在她镜片上投下细小的光斑。她低头嗅了嗅花香。周颖趁机用手指蘸了奶油，快速在林小满鼻尖点了一下，蓝紫色的发梢随着她的动作扫过钢琴键，带出一串不和谐的音符。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陈大雷的手机亮起来，是外卖平台的催款通知。他手忙脚乱地掏钱包时，一枚硬币滚落到地板上，打着转停在林小满脚边。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硬币上，国徽那面反射的光正好映在天花板的海报上——那里用图钉固定着我们第一次演出的票根。

"其实..."林小满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满天星的花枝，"我收到伯克利的offer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周颖的拨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陈大雷保持着掏钱包的姿势，张大了嘴巴；蒋丽娜的鼓槌悬在半空，一滴融化的奶油正缓缓滴落。

阳光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明亮，穿过窗台上的梧桐叶，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枚硬币仍在微微颤动，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上游走，像一颗不安分的星星。林小满的毕业小熊挂坠从书包滑落，学士帽终于完全歪到了一边。而远处，夏蝉的鸣叫突然停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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