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透过排练室的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将木质地板镀上一层琥珀色。我刚推开门,欧阳素就迫不及待地从我身后探出头,手里拎着的纸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哟,大忙人终于回来了!"蒋丽娜第一个发现我们,手里的鼓槌在空中划了个圈。其他人闻言抬头,琴弦的余音还在空气里颤动。
欧阳素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从纸袋里掏出几个扎着麻绳的牛皮纸包:"前几天去了景德镇一趟,景德镇的青花瓷杯垫,每人花色都不一样哦。"她分发时银链上的吊坠轻轻晃动,在阳光下一闪一闪。
贝斯手齐甄接过礼物时突然"咦"了一声:"这上面的缠枝莲纹..."他翻过杯垫,底部用金粉勾勒着每个人名字的首字母,"居然还是定制的?"
"那当然。"欧阳素得意地扬起下巴,发丝间飘来淡淡的栀子花香——是今早我放在浴室的新洗发水味道。她走向周颖时,帆布包上的指南针挂件突然转动,红色指针固执地指向我的方向。
周颖拆开她的浅紫色包装,里面是一对烧制着星月图案的陶瓷耳坠。"天啊!"她惊呼着举起耳坠对着光线,釉彩在阳光下流转出银河般的光晕,"这不是上个月我在微博转发的那款吗?"
"某人半夜偷偷翻了你三千多条微博。"我靠在钢琴边插话,换来欧阳素一记肘击。她耳尖泛红的模样让我想起昨夜沙发上那个薄荷味的吻,不由得摸了摸别在衬衫上的星云胸针。
至于陈大雷的礼物最特别——装在竹筒里的茶饼,贴着"录音棚专用"的标签。"听说你最近嗓子状态不好。"欧阳素说话时,袖口滑落露出那串茉莉香珠,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陈大雷感动得正要拥抱,我下意识往前半步。欧阳素憋着笑踩了我一脚,高跟鞋在我白球鞋上留下个小小的灰印。这个动作被鼓手捕捉到,他起哄地敲了串滚奏:"某些人的醋味隔着三条街都闻得到!"
阳光忽然变得很亮。欧阳素在哄笑声中掏出一个鼓形饼干盒扔给林小满:"给你的,加了蔓越莓的手工曲奇。"铁盒打开的瞬间,熟悉的柠檬草香飘出来——和车载香水同款味道。
"等等,"林小满突然从饼干堆里捏出个闪亮的东西,"这什么?"
一枚小小的拨片躺在掌心,上面烧制着乐队logo的暗纹。欧阳素偷偷冲我眨眼睛:"夹心惊喜,每人都有。"
排练室突然安静下来。阳光里浮动的微尘中,我看见周颖的键盘谱夹里夹着去年音乐节的票根,齐甄贝斯箱上贴着我们第一次演出的场地贴纸,阿森的鼓槌盒里珍藏着我写废的歌词草稿。
欧阳素退后两步撞到我怀里,后背传来的温度让我想起她昨晚落在沙发上的体温。她举起手机:"来合照!我要发微博炫耀我们的宝藏乐队。"
取景框里,她银链上的吊坠与我胸前的星云胸针在阳光下交相辉映。按下快门的瞬间,一阵穿堂风掠过,她发间的栀子香与陶瓷礼物上的釉彩气息交融在一起,像极了那个吹风机嗡嗡作响的夜晚。
"对了,"拍完照她突然拽我袖口,"你低头。"
当我俯身时,她从包里摸出最后一个小纸包系在我的袖口。拆开是枚陶瓷拨片,上面用金粉写着"My North Star",边缘还画着歪歪扭扭的五角星——和她吊坠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排练室的旧空调突然发出嗡鸣,将她的低语吹散在风里:"...就像指南针永远指向北方。"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消防梯上,羽毛间沾着今早她头发上的栀子花瓣。
“哟!你们两个这个狗粮撒的有点不适时候吧。”陈打雷突然贱贱的说道。
陈大雷话音刚落,排练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欧阳素的手指还停在我琴头的陶瓷拨片上,指尖微微泛着粉。我低头看她,发现她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的阴影轻轻颤动着,像蝴蝶停驻时不安分的翅膀。
"那这个呢?"欧阳素突然从纸袋底部掏出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包,上面用马克笔画了个夸张的鬼脸,"专门给某位'嗓子不好还爱起哄'的摄影师准备的特效润喉糖。"
纸包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陈大雷手忙脚乱去接时,恰好碰到了旁边的设备,让他有点手忙脚乱。他拆开包装,里面滚出五颜六色的糖果,每颗糖纸上都印着不同的毒舌标语——"闭嘴养嗓子话多扣工资再起哄就下毒"。
"这丫头..."陈大雷捏着糖纸哭笑不得,阳光透过彩色的糖纸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斑。欧阳素趁机躲到我身后,发梢扫过我后颈时带着洗发水残留的栀子香。她偷偷比了个胜利手势,腕间的银链滑下来,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流星般的轨迹。
周颖突然拿起键盘上的陶瓷耳坠对着光晃动:"等等,这里面是不是有东西?"我们凑过去看,耳坠镂空的星月图案里,竟然藏着微缩版的五线谱——是我们乐队第一首歌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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