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风花雪月 第115章 当“透明人”不再透明

排练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阳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金色的琴弦，灰尘在其间起舞。周颖的银链突然静止，坠子悬停在半空，折射出的光斑恰好落在歌词本"透明人"三个字上。

林小满的手指轻轻抚过口琴的音孔，银色耳钉随着她低头的动作闪过一道微光。"就像..."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随即吹出一段欢快得近乎夸张的旋律，却在最高音处突然卡壳，变成一声破碎的气音。这戛然而止的尾音在排练室里回荡，比任何悲伤的曲调都更让人心颤。

蒋丽娜的鼓棒悬在空中，后颈的流星纹身在阳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他忽然敲出一段模仿心跳的节奏，却在每小节第四拍加入一个不规则的切分。"让快乐变得机械，"他的鼓棒在军鼓边缘轻轻一蹭，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就像..."

"就像便利店自动门重复的'欢迎光临'。"齐甄接上话，手指在键盘上弹出几个机械重复的音符。他的和弦进行刻意保持着塑料般的明亮质感，却在低音部埋藏着不和谐的半音，像是微笑面具下紧绷的咬肌。

窗外突然传来孩童的笑声，清脆得刺耳。一片梧桐叶被风吹进来，飘落在调音台的推子上，叶脉的阴影恰好遮住了高频调节钮。我伸手拨开树叶时，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倒影在调音台金属表面扭曲变形——一个被拉长变形的透明轮廓。

周颖的珊瑚色指甲轻轻敲击着歌词本，发出时钟般的"嗒嗒"声。"主歌用合成器制造塑料感，"她的银链随着构思的涌现轻轻晃动，"副歌转为真实的乐器音色..."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仿佛不忍说完这个残忍的比喻。

手机突然震动，欧阳素发来的语音消息自动播放："天气越来越热了，回去陪我逛一会儿街，帮我选几条裙子吧。"背景音里，年轻时的笑声与走调的琴声交织在一起，欢快得令人心碎。

回忆起与欧阳素共度的时光，无论是在脑海中的记忆深处，还是在现实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都鲜少见到她身着裙装的模样。这不禁让我心生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如此偏爱其他类型的穿搭？

于是，在某个闲暇的时刻，我鼓起勇气向她询问了这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为什么你不喜欢穿裙子呢？”她微微一笑，似乎对我的问题并不感到意外，然后用她那温柔而略带俏皮的语调反问我：“你喜欢吗？”

林小满的口琴声突然加入，吹奏着录音里那段旋律。但这一次，她在每个乐句间都留出了微妙的空白，像是笑容之间必须的换气。阳光透过她晃动的银色耳钉，在天花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如同散落一地的快乐碎片。

蒋丽娜的鼓点渐渐变得稳定而有力，像是一个咬牙坚持的心跳。汗水顺着他后颈的流星纹身滑落，在鼓面上溅开一朵小小的水花。这滴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映照出我们每个人扭曲的倒影——那些强颜欢笑的透明人，正在欢快的旋律中一点点显形。

听着这逐渐成型的旋律，我慢慢的忽略了时间，我才终于感受到他们的实力。直到手机再一次振动，我才回过神来，“怎么不回我消息？在忙吗？”原来是刚才忘记回复欧阳素的消息了

“没有，就是在听新的伴奏，歌词是我写的，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按下发送键，手机屏幕的光映照着脸上不自觉浮现的笑意。窗外的暮色已经悄然降临，最后一缕夕阳穿过百叶窗，在歌词本上"透明人"三个字镀了一层金边，让它们突然有了实体般的轮廓。

周颖的银链突然哗啦一响，她伸手按住了我的手机屏幕。"别急着炫耀，"珊瑚色指甲在玻璃上留下细小的划痕，"等成品出来再..."她的话被林小满突如其来的口琴声打断，那是一段带着戏谑意味的旋律，像是在模仿我方才得意的语气。

蒋丽娜的鼓棒在谱架上轻轻一敲，后颈的流星纹身随着他低头的动作隐入阴影。"先把桥段的和弦定下来，"他的声音混着金属的余韵，"别到时候在欧阳面前露怯。"鼓棒尖点了点歌词本上"突然卡顿"那行字，在纸面上留下一个微凹的圆点。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欧阳素的回复带着流星特效跳出来："林大才子终于肯写词了？"后面跟着一个捂嘴笑的表情。我熄灭屏幕时，发现自己的倒影与玻璃上"透明人"的倒影重叠在一起，竟莫名有了几分真实的轮廓。

齐甄突然弹出一段华丽的过门，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既然要显摆，"他的笑声混在旋律里，"不如把这段solo加进去？"音符如珍珠般滚落，却在最**处突然转为笨拙的单音，像是精心设计的"意外失误"。

林小满立刻用口琴模仿出笑声的旋律，银色耳钉随着她前仰后合的动作闪烁。蒋丽娜的鼓点适时加入，模仿着心跳加速的节奏。周颖的银链晃动着，在暮色中划出一道道流光，她珊瑚色的指甲轻轻点着节拍，在桌面上留下几乎不可闻的哒哒声。

我望着墙上那张泛黄的合影——照片里欧阳素穿着牛仔裤和oversize衬衫，在一群盛装打扮的乐手中格外醒目。阳光透过相框玻璃，在她模糊的影像上投下一道十字形的光痕，像是某个不经意的神启。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欧阳素发来的是一张试衣间的自拍，镜子里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牛仔裙，银链垂在锁骨处闪着微光。"偶尔换换风格，"她的语音里带着笑意，"就像某人突然会写词了一样。"背景音里，商场广播正在播放一首甜得发腻的情歌。

排练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林小满的口琴停在半空，蒋丽娜的鼓棒悬在离鼓面几厘米处，周颖的银链静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空气中漂浮着未成形的音符，像是一首等待被接续的未完成之歌。

"继续排练吧，"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清晰，"在某人回来之前..."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歌词本，触碰到"透明人"三个字时，突然发现它们不再透明，而是被夕阳染成了温暖的金色。

手机再次振动，“当‘透明人’不再透明，一定是最闪耀的那一个。”欧阳素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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