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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可和白婧柔道了别，坐上了回去的车。
开车的是罗时璟。
在顾芸的不断央求之下，最后她说她会和罗时璟说一句，但他听不听她的，她就管不了了。
车内氛围相当沉闷，空气如同当时堕入池塘淹过来的水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程可疲惫地往后仰去。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她的大脑已经超负荷了。
不清楚她和顾芸相认的事罗时璟究竟知道了多少，现在她也懒得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她黯淡的眼睛沉默地注视前方，却是空洞的。
罗时璟也一直不说话，事实上，自从救她上岸之后，他便一直沉默，反常地不像他。
“不管怎么样，”程可想了半天主动打破了安静诡异的氛围，诚恳道：“谢谢你今天把我从水里救上来。”
罗时璟瞥了她一眼，动了动唇，也没能开口。
程可也懒得多思考，直接开门见山：“顾芸千错万错，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别对孩子下手。”
车子猛然刹住，程可不受控制地向前仰去。
“什么意思？”罗时璟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脸色阴沉，言语恼怒。
“没什么意思。”程可面无表情地回答，“只是劝你一句，别走歪道。”
“呵，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句不屑，呼吸因为愤怒而加重。
“没有就没有吧。”她几乎是摆烂了，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让我和顾芸相残，这样的事别再做了就行。”
又沉默了。昏暗中看不清罗时璟的脸。
下一秒，下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掰了过去，程可吃痛一声，撞上一双锐利的眼。
“你 放 开 我。”她咬牙切齿地警告他。
罗时璟双目喷火，扯了扯嘴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怀疑今天的事是我做的？”
程可猛地扭过头，冷声：“我没有这样说过。”
场面被弄得尴尬，程可也不愿意再多吐出一个字解释些什么，罗时璟同样也不准备自证清白。他坐回驾驶位，重新发动车子，淡淡道：“想让我放过她们母子，很简单啊，你和蓝褚佑分手，做我的女人。怎么样？”
……
简直莫名其妙。
“罗时璟，你有病是不是？”程可立即开骂。
他却不甚在意地轻声笑了一下，“我是有病啊，不然也不会去害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听到他坦然地承认这种事，程可皱起眉，分辨不清他说的是真话假话，愤愤地怼：“你是真有病！”
被这样骂罗时璟只觉得不痛不痒，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顾芸抢了罗昱华，抢了我哥，现在又要多一个小的，我便抢了她女儿，不是很公平吗？”
程可眉头皱得更深，“神经病！”
“比起这件事，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男朋友的怒火吧。”罗时璟停下车，指了指窗外。
程可一头雾水地看过去，忽然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上她的侧脸，她一愣，还没来得及转头骂罗时璟这个畜生，目光就撞上不远处蓝褚佑的面容。
他长身而立，目光直直望向这边，周身裹着密不透风的低气压，眉间乌云翻滚，凝聚一股骤雨将临的冷意。
程可的大脑“嗡”的一声，宕机了。
眨眼间，她被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出车外，罗时璟启动车子扬长而去，留给她一地汽车尾气。
蓝褚佑转眼来到面前，高大的身影充满压迫感，她几乎没被他以这样居高临下的压迫性视角注视过，一时之间背脊发凉，不禁打了个寒噤，仿佛刚才落水时钻进身体里的寒意还没清干净似的，瑟瑟发抖地看着他。
气氛僵持，蓝褚佑望着程可，眼神复杂。
“我可以解释！”她率先开口。
他没说话，看着打着冷战的她转身道：“回去再说。”
·
室内一片漆黑，从打开的门里透出一丝亮光。蓝褚佑走了进去，程可紧随其后。
她伸手去摸电灯开关，还没摸到就被一道力度强硬地压在门上，熟悉的气息靠近，黑暗中只能看见对方模糊不清的轮廓。但是单凭轮廓她也能看出蓝褚佑生气了，气得不轻。
脸颊上忽然一凉，程可被惊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去躲，却被对方牢牢禁锢住无法动弹。
她闻到酒精的味道，知道他拿的是一片消毒湿纸巾，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感想，在心里把罗时璟那个杀千刀的骂了千八百遍。
他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最后标记一样用掌心覆盖住她的脸颊，温热的皮肤轻柔地摩挲她的肌肤。
“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他急促的呼吸逼近，隐约带着克制的怒气。
“我刚好有话要和他说。”她说着就要低下头。
一低头他的气息就缠了上来，脸贴得极近，像是不肯她产生一丝一毫的逃避。
“说的什么？”他喑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发生的事太多，程可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吞吞吐吐地说是因为宴会上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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