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箐芸回到家,刘秀英已经陪着四个孩子睡着了。
她只好和三个闺女挤一挤,侧着睡了一晚,早上醒来腰酸背痛。
看着已经初具雏形的新房子,叶箐芸心里总算有点安慰。
看目前进度,过年前住上新房子没问题。
到时候她自己睡一张床,想想都觉得爽。
中午下工回来,叶箐芸才有空把昨天四师姐塞给自己的报酬拿出来点点。
四师姐外勤一趟,收入80元。
最近老实本分当农民,每天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只有支出没有收入。
这次总算有笔进账。
叶箐芸大手一挥,今晚全家喝白米粥!
红薯粥吃到快要吐的孩子们欢呼一声。
叶箐芸再加码:“红薯粉条全做了!”
院里顿时响起双胞胎和傅向东兴奋的尖叫声。
刘秀英从药园里冲出来,一把揪起叶箐芸衣领怒吼:
“日子不过了是吧!”
叶箐芸淡定拿开二师姐的手,指着山下已经开始泛黄的梯田说:
“没事,很快就到丰收的季节了。”
刘秀英要是没有原身的记忆,差点信了她的鬼话。
“哪家不是年年借粮,年年欠粮?”
没好气的捶捶叶箐芸胳膊,“你自己还倒欠大队几十斤粮食,等年底一汇算,你不倒欠账就不错了。”
叶箐芸无奈抱臂问:“一句话,做还是不做。”
刘秀英嘁了一声,但凡说不做,都是对不起自己的肚子。
今朝有酒今朝醉,日子天天苦着过有什么意思。
要是吃顿白米粥都不能,那还不如当初就被天雷劈死算了。
眼看着刘秀英撸起衣袖进屋淘米泡米,叶箐芸冲三小只得意一笑。
看,你妈我厉害吧!
新雨新阳齐点头,眼里全是对妈妈的崇拜。
傅向东从草丛里拎了根“绳子”出来,“妈妈,看!”
叶箐芸闻声看去,青色的绳子?
不对!
那哪是绳子,那分明是条小青蛇!
“这倒霉孩子......”
叶箐芸的话音还没落下,空地上就响起了新阳的哭声。
把绳子往姐姐手上递的傅向东呆了呆。
唔?绳子为什么会咬人?
“傅向东!”
叶箐芸赶紧冲上去,一把夺走倒霉孩子手里捏着的小青蛇,狠狠甩到竹林里。
傅向东被妈妈吼声吓一跳,反应过来,蛇蛇没有了。
小嘴一瘪,“哇”的哭得比姐姐新阳还大声。
叶箐芸看到,新雨嘴角极其嘲讽的一撇,小小的人儿,眼里是不符合年龄的老成。
叶箐芸再次怀疑,老二投胎的时候,估计孟婆汤没喝干净。
“怎么了怎么了?”
刘秀英火急火燎冲出来。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哎呀”惊呼一声,先骂叶箐芸:
“你这妈怎么当的,孩子手上被咬起那么大一个鼓包!”
赶紧把两个孩子搂到跟前来,一看新阳手上的伤口,赶忙挤出伤口的血,就要去找药。
正准备转身时,一只小手握着一株还带着泥的草药送到面前。
是解蛇毒的半边莲。
新雨说:“根洗干净服用汁液,捣碎叶片外敷,可以解蛇毒。”
刘秀英惊讶不已,这是她种药时随口和几个孩子说的话。
万万没想到,居然真被孩子记住了。
“小师妹,要不你把你家老二送我当弟子吧?”
用半边莲把新阳手上伤口处理好之后,刘秀英一本正经的同叶箐芸商量道。
钱满仓和男知青们从山上开完荒下山。
他单独绕道来叶箐芸家讨口吃的,中午不打算回知青点了。
刚巧听见刘秀英和叶箐芸在说孩子抓蛇的事。
把柴刀往腰间麻绳上一别,好奇问:
“向东抓蛇了?”
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和双胞胎姐姐蹲在水沟边玩泥巴的傅向东立马回头,冲三师伯嘿嘿一笑。
小表情还挺得意。
叶箐芸抬起巴掌,冷眼瞥过来,小家伙忙又低下头,嘟着嘴。
新阳举着自己覆满草药的小手告状,“蛇蛇咬我,痛痛!”
“啧啧啧。”钱满仓上前来关心了一下小姑娘,可怜的哟。
不过......
“向东抓蛇,怎么还把老三的手咬了?蛇没咬他?”
是哦。叶箐芸和刘秀英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向钱满仓。
钱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钱满仓顿时来了兴趣。
自己进屋找了到根红薯,蹲在门边。
边啃边听刘秀英求叶箐芸把老二送她当徒弟。
好像是说,老二特别有学药的天赋。
“你说我平时三个一起带,同样的话说给三个小的听,只有新雨把这些话记下来,这说明了什么?”
刘秀英激动的说:“这说明孩子对这些草药感兴趣,她才会自己暗暗去记。”
叶箐芸有一点心动,孩子学点本领挺好的。
如今宗门毁灭,就剩下她们这几道残魂,门内那些传承,就这样跟随她们这几道残魂死去而消失,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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